是大姐花钱买的?”
“大姐怎么说的?”
“大姐说是你花钱买的,没找她借钱。”她不信。
“云喜。”覃颂吸了吸冻疼的鼻子,搬一个小板凳坐到她面前,想伸手握住她的手被她躲开。
讪讪一笑,道:“我知道这段日子是我不对,你心里一定恨透了我,对我十分失望。我不指望你能很快相信我,但是看在咱们女儿的面子上你考察考察我好吗?”
“……”周云喜表情淡淡的。
覃颂想到结婚前后,他还没变混账时,美丽的她巧目盼兮,令一切景物黯淡形愧。
隔了几十年再见,不禁眼眶湿润,耐心地和她说:“没偷没抢,下河捉鱼抓河蟹,运气比较好,网了不少条大鱼,还搞到两个王八都卖了。”
说完从兜里掏出还剩下的四十块,“这是剩下的,你拿着。”
“我不要!”周云喜忍不住看了眼他今天买回来的麦乳精和她跟孩子的新衣裳,躺回床上,“你只要不再想着卖女儿就行。”
“我去给你泡碗麦乳精喝喝,补补身体。”
依旧是在覃颂自己喝了一口,她才敢喝。
覃颂内心苦涩,也知道是自己导致的,他有耐心等到老婆重新相信他的那一天。
这一夜,为了让她踏实,他睡在凉席上。
每每云喜醒来,看见他安静躺在凉席上,恍如做梦。
翌日她是被吵醒的,外面塔子里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她抱着女儿凑到窗户前的小洞口张望。
吃惊发现堆在院子里的瓦砖正被村里几户人家搬到板车上,覃颂笑呵呵跟他们寒暄。
送走了大家,覃颂拿着钱跑回屋,和匆匆跑回床边的云喜眼神碰在一起。
“那些瓦砖我都卖了,便宜了两分钱。”
“……”周云喜见他如同见鬼一样。
之前她劝过几次他,那些瓦砖堆在院子里还不如降价卖了,被他好一通骂。
他还说就是放烂了也不会降价卖的。
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瓦砖一共五万匹,他们几户人家三分钱一块盘走的,这是一千五百块钱。”
还来不及洗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都是灰尘,一千五百块厚厚一叠。
伸到她面前,“这钱你看着我卖的,不用担心我偷鸡摸狗了,拿着吧。”
周云喜咬唇,没动作。
以前他打牌赢了钱,回来放她手里没半天又要走,输了个精光。
那种失落,她不想再承受了。
覃颂连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吹了吹钱上的灰尘,劝道:“你拿着,这次我保证不找你要了。”
“拿着吧!”
周念蹦进来,龚进在外面停好了自行车跟着进来,看了看小两口也跟着老婆说了句‘不拿白不拿,他敢要回去,我们帮你教训他!’
“大姐,姐夫。”周云喜见了亲人红了眼眶。
周念从覃颂手里抢了钱塞到她手里,“别哭,坐月子哭会坏眼睛的,有什么好哭的哈,又没死人!”
龚进上前拽过覃颂,“你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