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人挤开人群走到了她身边来。
好哇,崔关月,你竟敢偷偷溜出来!况野看着红衣女子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视线落在她身旁的孟晚歌身上时又收敛了表情,他抬手指着孟晚歌道,你、你是那日在伯爵府的小姐。
孟晚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况野,面上也不惊,只微微福身:小女温宜秋。
温宜秋况野重复了这个名字。
崔关月放下她的手,忍不住道:温家那个庶出五小姐
孟晚歌微微扬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崔关月得了肯定后,果然一脸惊奇地拉了拉况野的衣服: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少傅多管闲事的温家五小姐
裴寂那不叫多管闲事,却缕缕让孟晚歌来吃了这哑巴亏,若是不澄清一下,日后京城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两位许是多虑了,裴大人心思缜密,想来做事必有缘由。她想了半晌也只能隐晦说出这么两句。
也不能说得太清,若是泄露了裴寂要查伯爵府一事,怕传到裴寂耳朵里更不好了。孟晚歌想到这里,下意识又回头看一眼,却没想到裴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抬起修长干净的左手取下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眼尾似乎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朝孟晚歌颔首:温五小姐说得是。
清冷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落入崔关月和况野的耳朵里。
二人齐齐惊恐地看向孟晚歌身后的人,看清那张脸后三魂丢了两魂。
小世子,崔小姐好。裴寂勾起唇角,眼尾眉梢的笑意尽收,被问好的二人皆浑身一颤。
崔小姐禁足解了
少、少傅……崔关月苦着脸。
想必小世子的《武经》也抄完了吧
况野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孟晚歌见他们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仿佛比当年她被大学士罚站还要惨几分。这时崔关月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又瞟了裴寂一眼,最后朝她投来求救的目光。
孟晚歌一愣,求她有什么用。她和裴寂也只见过两三次,且都是她欠裴寂的人情,虽她并不觉得裴寂如传闻中那般可怖,却也没到她可以轻易开口为二人求情的地步。
崔关月见孟晚歌无动于衷,一双手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合十摇了摇,模样滑稽又可爱,看得孟晚歌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恰逢裴寂低头朝她看来,她便也厚着脸皮道:今日上元佳节,裴大人便放过他们罢。
裴寂眉色一缓,似在仔细思量她说的话可不可以。此时人声鼎沸,欢呼阵阵,原来是有人将第五盏花灯的灯谜也给解了出来,引得孟晚歌朝前看去,果然见第五盏花灯也被取了下来。
好。裴寂清越的声音落下,他并没看向一脸得救了的况野和崔关月,而是看着身前已被花灯吸引目光的少女,轻声道,一人解出一道谜题,今日便作罢。
二人闻言又是一阵哀嚎,但听到台上的人要念下一盏花灯灯谜时立马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水里游鱼山上羊,东拉西扯配成双。一个不吃山上草,一个不会水中藏。打一字。
孟晚歌歪头,巧笑嫣嫣地看向身旁皱起眉头的二人。
片刻二人便像是瞎猜一般,争抢着举起手来,声音比人群中任何一人都要响,但又屡屡被驳回来。见他们如同小孩抢糖一般,孟晚歌弯下眼眸,只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温五小姐想帮他们身后的裴寂好似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
孟晚歌回头看他,一脸的少女娇媚:可以吗
裴寂目色微暗,楼前的灯火好似一盏也没落到他眸中,只见他眸底浮现清浅笑意:温五小姐随意。
孟晚歌心中暗想,果然传闻都是不可信的。譬如裴寂如何如何心如罗刹,在她看来与她那罪大恶极的名头一般,皆是谣传。
身旁的二人并没注意到她们的话,依旧在争抢着猜迷。在又一轮被那青衣男子无奈驳回后,孟晚歌笑拉着崔关月的手举起来。
鲜。鱼羊鲜。
少女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崔关月却如脱缰的野马,大喊道:鲜!鱼羊鲜!
高台敲锣。
猜中了。
崔关月忍不住一把抱住孟晚歌,又蹦又跳地谢了半晌,才朝况野做了个鬼脸后取花灯入楼。这一动作把况野气得够呛,刚想说这不作数一回头看到裴寂沉静的脸便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温五小姐,你也帮帮我,日后定有重谢。他挪了步子,在孟晚歌身边小声求她。
孟晚歌弯着眉眼,刚要答好,身后的裴寂便将自己手中青面獠牙的面具递到她面前来。她下意识接过,一抬头便见他侧头看向况野。
淡声道: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