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既然郎君背叛了沈家,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若不是有人吩咐,我怎么可能看上董玉娘那种人老珠黄的货色?”
董玉娘是去年回的肇县。
自她回来,沈家就盯上了她,而沈巍就是那个被派出来招惹董玉娘的人。
“他们让我去打听董玉娘的从前,但那老女人的嘴巴实在严实,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非但没有撬开她的嘴,反而把她逼得想要搬离肇县。”
显然沈巍对自己的失利格外在意,絮絮叨叨说起了前情。
杨韵没阻止他。
絮叨一点是好事,能吐多少是多少。
“家里看我没办成事,就让我去董家翻找,结果我找到一半,董玉娘回来了。她那般喊叫,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杀了,尸体就藏在城郊的二头山山顶的城隍庙后,那地方还是家里让我藏的。”
沈巍目光阴森地睨了沈栩安一眼,继续道:“这事嫡支也脱不开干系,郎君既然不打算保我,我便直说了吧……”
呲。
刀锋撕裂布料。
沈栩安落刀,杨韵俯身。
可杨韵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她朝上打飞沈栩安手腕时,那刀锋已经扎进了沈巍的心脏,甚至还旋转了两下。
血沫顿时飞溅。
“栩安,你这有点儿刻意了。”杨韵沉下了脸。
沈巍浑身抽搐,喉头喀血,只呼呼喘了几口气,便没了生息。
“刻意吗?有些话不让礼成你听到,反而是在保护你。”沈栩安丝毫不介意被打量,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万分嫌弃地用沈巍的衣袍擦干净后,反手收刀入鞘。
他站起身,踢了踢尸体,补充道:“人是我杀的,却还得劳烦礼成你去处理,想来……你有的办法周全此事。”
保护?
杨韵当然是不信的。
沈巍摆明是要把沈家的真正目的抖落出来。
但人已经死了,杨韵再找他算账也没必要,便只是冷嘲了声,敛眸道:“他的死,先不要声张,喊你的人过来收拾,把尸体藏一下。”
“那你呢?”沈栩安问。
“我去找董玉娘的尸体。”杨韵开门。
“我跟你一起。”沈栩安接话。
杨韵伸手搭在门框上,回眸看他,“不要把我对你的忍让当成理所当然,沈郎君,你知道的,我并不怕沈家的权势。”
杀沈巍她忍了。
毕竟沈巍的确该死,正儿八经的手段结果不了沈巍的话,由旁人私刑也无妨。
可董玉娘的尸体不同。
通过沈巍话和沈栩安的反应,她严重怀疑,董玉娘身上另藏了什么秘密。既如此,她决不允许沈栩安再中途杀出来坏事。
见沈栩安驻足,杨韵皮笑肉不笑地勾唇,合上了门。
出偏厅。
杨韵喊了十个缉捕手跟上自己,领着人就驱车出了肇县,往二头山杀去。
黄昏时分。
一行人抵达了二头山。
山顶的城隍庙荒废已久,凉风吹拂,破烂的庙门吱呀呀摇晃,听上去瘆得慌。走在前头的缉捕手伸手去推开那半掩着的门,却不曾想,手刚触到门,就被一股气浪给轰开了。
砰!
巨响迭起。
城隍庙……
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