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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灿来到那人生活过的地方，心中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不愿久留在杨家，朝杨菁菁微一颔首：
“替我和你父亲说一声，我便不进去叨扰了。”
“是。”
杨菁菁本想与他多说一会儿话，见他要走，有些不舍，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锦瑟，眼睛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模样。
她心中警铃大作，狐疑地打量着锦瑟：“锦瑟姐姐怎会在此？”
“我......”
锦瑟猛一回神，正不知如何解释。
高灿就仿佛当她没存在，转身背对着她，朝杨菁菁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何须你自降身份。”
原来自己在表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杨菁菁眼眸蓦地眨了下，暗自欢喜。
瞟了眼锦瑟，又看着高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刺探道：
“可她到底是表兄房里的，日日与表兄形影不离，身份和别的丫鬟不同，菁菁担心冒犯了她。”
她说这番话时，眼眸微垂，含羞带怯，俏脸绯红。
锦瑟微微睁大眼眸，有些难以相信。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对她最为严厉，要她时刻谨记杨家嫡长女的身份，告诫她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端庄，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如今杨菁菁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赤裸大胆刺探高灿房里的事，未免太过露骨。
只怕会让高灿看低了她。
锦瑟有些担心地看向高灿，谁知高灿却只是冷冷扫她一眼，冷嗤了声：“都是侍候人的丫鬟，有什么不同？”
在高灿眼里，她只是老夫人硬塞给他的通房丫鬟，她自然也不奢求他能对自己有好脸色。
可当着自己前世侄女儿的面，锦瑟脸颊还是火辣辣的，比被人当众扇巴掌还难堪。
杨菁菁心花怒放，似笑非笑看了眼锦瑟，声音依然温柔，却不自觉染了几分得意。
“表兄向来是这样的性子，你也别太难过。”
知道杨菁菁误会，锦瑟有些无地自容，却不知从何解释。
高灿已离开，杨菁菁没有留下来跟一个丫鬟话家常的必要，转身回去府里。
下次再来，也不知是何时。
锦瑟看一眼杨家门额上张扬大气的牌匾，依依不舍转身离开。
回到方才和明扬约好的地方，果然已经不见马车。
她苦笑，没想到高灿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靠着脚力回到侯府，太阳已经落山。
府中过了晚饭时辰，饭菜已经凉了，她草草吃了点，便收拾好去高灿房中。
高灿正靠在罗汉榻上看书，看到她来，眸色一冷。
还有胆子来？
他眼神冰冷犀利，毫不留情叱道：“出去。”
锦瑟讷讷站在房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先前已经说好，这些日子，他也没反对她在房中打地铺。
为何突然这样？
是因为杨菁菁的话吗？
今日杨菁菁试探了他房中的事，他并未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如今突然翻脸赶她出去。
难道......锦瑟眼眸微微睁大，他在意的人是杨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