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被我黑漆漆的脸盘子惊了一跳,当他看到我手上那只铁锅时,愣了片刻,问:这是什么?
刀。
刀?你确定它是刀?
确定。
你打算用这把刀,跟我决斗吗?
是。
你?啊哈哈哈……
黎海把幼童随手丢到一旁,笑的肚子都疼了:你这家伙,简直是万年一遇的极品啊!
好好好,你来吧,你用你手上的这把刀……来杀我吧!
我手持铁锅朝他走去,村民们都以为我失心疯了,我一个种地的农民,怎么就敢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铁锅,和天神通的刀客碰瓷的啊?
黑炭?你回来!
你想死啊?你这是在自杀!
尚芝一跺脚,冲上来拉我:你回去黑炭,这里没你的事……
我冲这美丽少女笑着:你看着,看我用这把铁锅把他碎尸万段了。
说这话时,一道刺骨的夜风从幽冥吹来,吹佛到我头顶时,银白色的柔顺长发如雨后的野草般汹涌而出,覆盖在脸上的黑炭也成片往下脱落。
只一秒,我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一尘不染的极美脸庞上,透出白玉般的晶莹光泽。
当尚芝看到我的本来面目后,当场就给看迷糊了,啊地叫了声,捂着嘴连连后退。
我转过身,径直走到黎海面前,我俩相隔不到一米。
他出刀了,他在观看了我身上产生的异象后,不敢轻敌,拿出了压箱底的真本事,两把软刀从衣袖里窜出,刀势电闪雷鸣,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影到天空,把大漠的天空打的一片惨白!
这一刻风沙四起,大漠若是有灵,连大漠都被黎海的刀势所惊艳了,无边沙漠旷野上响彻着鬼哭之声,可黎海强大的不仅仅是刀势,这两把软刀如蛇皮般急速抖动着,上下飘忽不定,你根本判断它们要往哪砍。
可他的刀轨已难逃我法眼了。
软刀在半空架出个十字花刀,朝着我面门狠狠切来。
他快,我比他更快,我的铁锅后发先至,横挥出去,比起黎海出刀时的大场面,我的铁锅拍的平淡无奇,没拍出一点画面,在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庄稼汉打架用的套路。
可这铁锅在飞行途中,漆黑的金属却形成了诡异的流质,在急速的溶解和聚合流转中,竟变成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刀锋处,盘旋着一只洁白耀眼的蝴蝶,蝴蝶翅膀扇动间,夹带着星火般的电浆,黑与白的交织,勾勒出鲜明的对比美。
当刀锋切碎黎海的面具后,伴随的是一张细密的电网,径直穿透了黎海的身体。
血,从黎海全身每一处毛孔喷涌而出,他的肉身顷刻间坍塌成了一大滩红白交织的血泥,他那两把碎成铁粉的软刀,为这滩血泥撒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糖霜。
尚芝,村长,一众村民全体沉默了,这沉默震耳欲聋,持续了十多秒,人群这才爆发出迟来的欢呼声,这欢呼却静如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