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我从这个田洁身上,看到了与兵马相关的因果,我现在不确定它具体是个啥,但我知道,这一定是对我有利的。
当今社会像田洁这样的大善人,早就绝种了,我遇到了帮一手,哪怕没有好处,我也乐意。
我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田洁总算出来了,我瞧她脸色惊恐无边,就问她:姐?你这是咋了?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田洁边跟着我下楼,边心有余悸地用力喘气:
可把我吓死了,我一进屋,就看到屋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田洁告诉我,她进门后,直接被眼前的画面吓到半死,说邹家客厅,卧室,厕所,厨房,每个房间都挤满了人,这些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挤的密不透风,甚至就连天花板上,都倒立着站满了人。
田洁一进去,这些人齐刷刷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她瞅,说这些人脸长的呀,恐怖到没法形容,眼睛里不停往外流血泪,还都咧着嘴,冲田洁阴惨惨地笑。
田洁一看这画面,本能地就想跑,可一想到我和她讲的那些鼓励的话,她硬是忍住了,寻思着我也是鬼,我怕你们干啥?于是就壮着胆子,吃力地往人群里挤:
对不起,劳驾……让我过一下。
田洁一过去,这些人居然主动往两侧退让,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说当时房子里尸气冲天,给田洁臭的啊,她就硬着头皮,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往里屋走。
来到里屋一看,邹家夫妻正躺床上睡着呢,两人身上踩满了人,他们却浑然不知。
田洁抓起因果线,绕到他们脖子上,谁知还没来得及用力去勒,因果线就消失不见了。
田洁正迷瞪呢,就看那夫妻俩闭着眼坐起身,扭过头来冲田洁阴阴地笑着,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两条领带。
梦游状态下的夫妻俩,把领带挂在脖子上,来到了厕所。
邹家厕所上方,钉着一根铁制的晾衣杆,鸽子蛋那么粗,夫妻俩搬着凳子站上去,用领带把自个吊死在了晾衣杆上。
按说这晾衣杆远无法承受他们的体重,田洁还担心晾衣杆会断,谁知厕所里的那些人,全部像纸片子一样飘了上去,撑着晾衣杆,就不让它断。
这两人被吊死以后,田洁又去另一间卧室,找到了那个老畜生,当初她好心救这畜生,畜生醒来后却随着子女一道诬赖她。
于是老畜生也梦游着起来,拿了根跳绳绑住脖子,去厕所上吊自杀了。
田洁说,她出门时回头看,见邹家三口人吊死在厕所半空,脚不停晃荡着,而密密麻麻的人潮,正往厕所里疯狂挤着。
走出单元,我们穿过传送门返回中阴,我问田洁:邹家被人间除名了,这下,你的怨恨总算消失了吧?
田洁不停地冲我感恩道谢,又很不解地问我:李阎王,你说那些挤在邹家里的人,他们是干嘛的?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那些都是邹家的冤亲债主,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它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邹家,它们和你一样,都恨不得邹家人快点死,可他们的因果线太弱,它们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