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是个二十二岁的大男人。
就算村里人成亲一般都比有钱人家晚点,他这个年纪还未成亲,也是比较罕见了。除非是长得实在寒碜,或是家里穷得女方不愿意嫁过去,一般二十来岁的都成了家。
陆成并不着急娶媳妇,一心想多攒点钱养家,但遇到凝香后,他心里几乎就剩娶媳妇这件事了,白日里想她,晚上更想她,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像是被压在某个地方好几年,如今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爆发时自然比普通人更强。
更何况他喜欢的姑娘还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勾人的。
于是凝香越挣扎,他镇压得就越紧,厚墙的胸膛想方设法碾她,那力道透过她可怜巴巴的柔弱身子传到树干上,晃得男人大腿粗的杨树都颤了起来。烈日炎炎,没有一丝风,林子里其他树都蔫巴巴的无精打采,就这颗,被迫摇摆自己的枝条。
鸟雀都飞走了,罩在两人头上的衫子也早落了地。
肤色麦黄脊背泛着一层油光的男人只穿着一条裤子,一手紧搂心上人的小腰,另一只手不知放在了哪里。从远处看,只看腰部以上的话,根本看不到姑娘,就成了男人抱着杨树蹭啊蹭的,右手手肘微微晃动,那幅度似在揉着什么。
陆成知道自己的手放在了哪儿。
放在那他曾经无意碰到过无意瞥见过的地方,当时他还想到了馒头,真碰到了,陆成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馒头能跟她比吗真是馒头,恐怕早被他揉成了渣,哪会像现在这样……
这还是隔着衣裳,探进去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理智全失,正冲动地跃跃欲试,口中忽然尝到一丝血味儿。
陆成震惊地抬起头,还没看清她怎么了,脸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巴掌。
不算疼,却打回了他的理智。
陆成低头,就见她跌坐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双手掩面,呜呜地哭,哭得发抽,像被人欺负惨了却无家可归的孤儿。
身上的热迅速退去,听着她刻意隐忍的哭声,陆成又悔又恨,蹲下去扶她,"香儿……"
"滚!"凝香猛地抬起头,狠狠推他。
陆成蹲着不好保持平衡,被她推得朝后踉跄了一步,人却怔怔地看着她发肿的还流了血的嘴唇,狼狈可怜。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陆成真的后悔了,急着又跪到她身前,"香儿……"
"啪"的一声,凝香使出浑身力气,又打了他一耳光。她恨极了,打他的时候上本身陡然往上抬,所以这一巴掌比方才的更响更重。
"畜.生!"
打还不够,凝香红着眼睛啐了他一口,跟着看也不看他,扶着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官路那边走去,快走出树林了,才记起身上衣服还乱着。凝香低头整理,看到左边胸襟皱巴巴的样子,想到方才他粗鲁的欺辱,凝香悲愤交加,又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她真的以为陆成是好人,可他对别人好,不表示他对她好。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就不该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才认识几次就这样对她,他与裴景寒有什么不同他还不如裴景寒,至少上辈子裴景寒第一次欺负她时,只强亲了她,没有碰她胸口。
如果他是裴景寒,凝香会恨会厌恶不会失望,可陆成……
不怪他们,不怪他们,都怪她的这张脸,怪她长了一张招惹男人的脸,惹得世家子弟农家汉子都想欺负她!
上辈子一次次忍受裴景寒,为的就是一线离府的希望,这辈子又招惹了陆成,恐怕就算她离开侯府,只要陆成不放过她,她依然不得安宁吧
他们要的就是她这张脸,没了就好了。
想明白了,凝香扭头,见旁边有根干树枝,她抓起来就往脸上划去。
"你疯了!"正往这边赶的陆成以为她要插脖子寻死,吓得心都快飞了出来,几个箭步逼近,及时攥住她手腕,抢过那树枝丢的老远,顺势将跪在地上的姑娘扯了起来,提着她手瞪着眼睛吼她,"就因为我唐突了你一次,你就寻死"
他知道他错了,可她到底有多不待见他,才会宁可死也不给他赎罪的机会
但凡对他有一点好感,她都不会想到死!
被她扇两个耳光,都没有她自尽的举动更让陆成胸闷,闷到……
盯着她惨白狼狈的泪脸,陆成没法朝她发火,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凝香吓得打了个哆嗦,本能地看过去,看到他手背流了血。
凝香胆子一直不大,现在陆成流血了,她突然后怕起来,难以想象刚刚真划破脸了,自己会有多疼,转瞬又想到了这会儿正等着她回家的弟弟与大伯母一家人。
就像是寻死,有时只是被艰难压迫地承受不住的一个冲动念头,有的人冲动时没人拦着,一下子就犯傻到底,真死了,再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有的人被人拦住了,冲动劲儿一过,不用人劝,自己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