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声音透着威严。
午后。
城外。
亲兵快马加鞭,前来报告,说是内城已经闹腾起来,这回厂卫收获颇丰,一下子抓了三千多人。
都是有钱的主儿呀!
沈烈微微一笑。
这多好。
让皇亲国戚和大人们都出点血,什么天灾也好,人祸,兵灾也罢,这不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么
回过头。
沈烈又向着娇妻,半真半假道:这事儿……赖你爹,你爹是怎么教皇上的,无非是中,正,方,直这几个字。
好嘛。
你爹自己就挺方正的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当了这么多年首辅也不懂得明哲保身。
有其师必有其徒。
你爹花费了十几年时间,费劲了心机教出来这么一位憨憨的少年天子,简直和你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不是送上门去,被那些一肚子蝇营狗苟的大人们欺负么
哎
张静修一愣。
回过神。
立刻便柳眉倒竖,掐着小细腰快步走了过来,还伸出纤纤素手扭住了沈烈的耳朵。
嘶……撒手!
沈烈忙道:别扭耳朵。
一番嬉闹过后。
沈烈便翘着二郎腿,轻声念叨了起来:古来贤者多落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你爹呀。
不提了。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张静修明眸一黯,似乎是认可了夫君所言。
默契的静谧中,沈烈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今有了钱粮,这三万多灾民的去处便有了着落。
下一步。
将盘缠,度过饥荒的粮食发下去,再快马加鞭知会沿途各地官府,派人接应灾民回乡,大明的脸面就算保住了。
大明的脸面呀!
沈烈幽幽一叹,大明还有脸面嘛。
就在此时。
白小娘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先看了看当家大妇,又看了看沈烈,咬着嘴唇道:大人……出事了。
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不似做伪。
沈烈心中咯噔一下,便低声道:什么事
白贞贞便好似遇到了天大的祸事,咬着牙道:粮食,从常平仓运来的粮食……掺了沙子!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
沈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低喝道:走,看看去!
片刻后。
林荫间的空地上。
沈烈赶到的时候,负责押送赈灾粮的番子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了几辆马车旁边。
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军户子弟,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沉默着。
低着头不敢吭声。
便好似犯下了杀头灭族的大罪。
老将白广恩正在数落着这些子弟兵。
蠢!
都是猪么
昨天从常平仓将粮食运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的检查一番,到此时才发现粮食出了问题。
这还说的清么
沈烈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才刚刚打开的几袋赈灾粮,有一些发了霉,还有的掺杂了麸皮,甚至还夹杂着沙子,石块……
稍一沉吟。
沈烈明白了过来,他手下的番子们被常平仓那边的管事算计了,又或者说,常平仓里储备的粮食被人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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