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我命她换的——但是,那是因为姨母发现你在服用避子丸!小鸢,姨母这一辈子都是妾室、侧妃,旁人看着光鲜亮丽,可这些年其中的酸楚只有我知道!色衰而爱驰,姨母不希望你像姨母这样!有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今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锦氏越说越激动,言辞真切,一片拳拳之心,"姨母是一片苦心,才让人换了助孕的药,谁知道被人钻了空子!姨母拿你当亲生女儿疼,怎么舍得害你啊!"
又是这些话……
锦鸢听着入耳的这些话,看着眼前锦氏的眼泪。
只觉得讽刺。
虚伪。
她阖眼,不愿再看。
赵非荀抬手下令:"来人,将这一对主仆统统拿下!"
"是!"
守在门外的府兵接二连三进入室内。
锦氏指着府兵不令他们上前,声嘶力竭:"凶手已经招认!我乃是王府侧妃,大将军有什么资格捉拿我!"
赵非荀收回手,慢条斯理整了下袖子,掀起眼睑,视线犀利如视肮脏之物,"按大夏律例,杀人者当诛。侧妃纵容身边奴才买通盗匪入室连杀两人,本将统管城羽营,此举已威胁京城安定,侧妃身为主子,当接受京兆府调查是否有庇护之责。"
话音落,两个府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侧妃不配合传话,那就别怪我们秉公执法冒犯了!"
"荒唐——滚开——你们谁敢碰我!!啊——"
两个府兵闪至背后,一左一右钳住锦氏两条胳膊。
婆子押送出屋。
锦氏却谩骂出声,甚至以道义谴责锦鸢。
姚嬷嬷将锦鸢搂在怀中,护住她的耳朵,"姑娘别听这些脏话!"
直到被姚嬷嬷搂着,锦鸢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
嬷嬷怀中有清爽的皂角香。
令人安心。
锦鸢闭着眼,抬手护住肚子。
她只会有些伤心,又笑自己识人不清。
除此之外,锦氏不值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她等着锦氏主仆的报应!
府兵强硬拉拽着锦氏,还未走到书房,门外传来一道慌乱的打斗声,听着已突围门外府兵——
紧接着,语云斋大门从外被一脚踹开!
有府兵狼狈不堪地滚进来报:"是、是——南定王爷带着人闯进来!属下们实在不是对手!"
南定王……!
屋中众人反应各异。
赵非荀轻轻皱眉,却并未太过诧异。
"请王爷进来。"
话音落,门外南定王粗犷的声音已然响起。
"不必请了!本王自己进来了!"南定王一身武将打扮,行走间虎虎生风,抬手一掀衣袍跨步入屋,眨眼间已经走到屋中,向赵非荀抱拳:"赵大将军可别怪本王无礼!"
今日赵非荀既然要瓮中捉鳖。
锦氏是南定王侧妃。
而在锦氏从王府离开后,他派了人告知南定王,也算是尽了同僚的情分。
当朝两位手握军权的武将相对而立。
气势迥异,一时难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