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徐婉莹慌了神,今日的事解决不好她可就真的完了!她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甚是可怜无辜:表姐,从你回来大舅母就没关心过你,我知道你怨我抢了大舅母和大表哥的宠爱,可你也不能这样陷害我,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自己都说不出午时去了哪里,王公子又是因为你才来的钟楼!你自己名声不好,不怪大家都往那方面想。我担心你出事才想让大家帮忙找人的,难道错了你可不能将过错都推给我啊!
又是名声!荣茵觉得很无辜,当街拦马车的人又不是她,她也是受害者,怎么人人都觉得是她错了,就因为她名声不好,所以这些事就该是她做的吗她沉下眼来,凌厉地看着徐婉莹,毫不退缩:表妹如此急着定我的罪,是想掩饰什么吗你难道对其中内情知之甚深不成
徐婉莹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哭装可怜,没想到罗氏突然冲进人群一耳光重重地抽在了荣茵脸上,啪的一声,把大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罗氏的手还颤抖着,刚刚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整个大殿只听得到她的训斥声:你不知廉耻陷害王公子,又想推卸罪责与你表妹,还不赶紧向他们道歉!
荣茵呼吸一滞,难以自已地哽咽了喉咙:……我没做错,凭什么要道歉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肯相信她。
你!罗氏抬起手还想再扇,却被人握住了,动弹不得。
荣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己女儿担下恶名,天底下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张昂甩开罗氏的手,站在荣茵面前,挡住众人看笑话的眼光。
五夫人看到张昂为荣茵出头,又急又怒连忙出声制止他:阿弟!不关你的事,快过来。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件事不就是因为荣茵午时不在禅房引起的吗,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她去哪里了,我来告诉你们。她去藏经楼了,她从午时到方才就一直待在藏经楼,压根就没时间去钟楼,我就是她的证人。
张昂鄙睨着众人,掷地有声,你们也别自己心思下流就以为她是和我幽会去了,弘一法师也在那儿,不信大可以把他叫过来问。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可要状告到御前,判各位大人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张昂扯着荣茵的手腕就走,快到门口时又停住,侧过脸说道:对了,上次拦马车的事分明是我不对,与荣茵何干不知廉耻的人是我,不顾礼教的人也是我,既毁了她的名声,我自会负责。
这句话如平地一声雷,惊住了众人,他要负责怎么负责
居士林里张昂小心地用冰帕子敷在荣茵红肿的脸上,她还是呆呆地一动不动,自从被罗氏当众打了之后就是这样,失魂落魄的。
我小时候也经常被我父亲动用家法,军棍都打折了好几根,严重的时候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你这明天就好了……张昂懊恼地啧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荣茵笑了笑,张昂是真的不会安慰人,不过她不介意,知道他不是成心的,从他手里接过帕子自己敷着,轻声道:要是真的有人去找弘一法师对质怎么办
张昂像是做对事等着被夸的京巴狗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吃一堑长一智,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莽撞么,要你去藏经楼之前我就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我救过弘一法师的命,他不会出卖我的。
荣茵低下头回避他的眼神,冷下声:小将军回去吧,你今日最后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
又是没听见,荣茵真是懂得怎么捅他心窝子。张昂觉得自己都要被气出内伤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站起身拉开门:你说没听见就能当没听见了今日多少人在场,他们可都听见了,我要做的事,谁又能拦得住,你等着就是。
姑娘……张昂一走,禅房里安静下来,琴心望着荣茵红肿的脸,欲言又止。
荣茵摇摇头,示意琴心什么话都别说,她现在脑子很乱,只想静一静。
下午耽误了时间,今日的法事直到亥时才结束。
荣茵在罗氏的禅房外踌躇许久,她明白,有些话永远也不该问出口,说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她也想要一个答案,她不能永远地自欺欺人下去。
三小姐!秋燕为荣茵撩开帘子,请她进去。
母亲……
罗氏头也不抬,只看着手中的佛经:别叫我母亲,我可没有你这么辩口利辞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