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名声。
眼见这些人红口白牙,字字句句都是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所见所闻,都让陈萤如坠冰窟,寒颤不已。
因为生母的官妓身份,和她自己这张过分娇艳的脸蛋,自从三年前被接回国公府,她就备受嫡母打压,嫡姐作践。
拜这对面慈心狠的母女所赐,像什么跪在瓷片上抄家规,绣花针刺手,热茶烫喉,被强按着头吃下头发污物……
这些后宅里折磨女人的阴私手段,她全都受过。
府中下人受她们指使,也从不拿她当人看。
就是府里养着的狗,都活得比她快活。
陈萤在国公府忍辱负重了三年,所求不过一条活路。
即便是最苦的时候,心中萌发出寻死的念头,可一想到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她便流着泪,咬着牙撑了下去。
现在,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连这条命都要被人夺去,让她怎么能够甘心?
陈萤浑身颤抖着,再一次哀求太子:
“殿下,求您饶臣女一命,臣女日后定会报答——”
方才他抵着她时,身躯是那么火热,动作也是那么迫不及待。
陈萤忍不住在心中怀揣希望,太子还是有几分喜欢她的吧?
哪怕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只要他发话,她就能活下来。
被她求着的俊美男人却无动于衷。
他脸上仍然染着不正常的潮红,神色却变回了不近人情的冷峻。
正是太子的沉默,让陈月如更有底气了。
陈月如对着陈萤讥讽道,“你是何等草芥,竟也敢对太子殿下妄言报答二字?”
说罢,她沉声吩咐下人:
“来人,把二小姐拖下去!”
陈月如身后跟着的几名仆妇得令,却因顾及着太子还没发话,上前的脚步略有迟疑。
陈萤知道,只要她被拖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极度的慌乱之下,她本能地伸手扯住太子的衣袖,就像要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陈月如瞧见陈萤的动作,眼底的杀意又重了几分,呵斥下人道:
“你们还等什么!”
仆妇们不敢再耽误,正要上前拉扯陈萤,却听太子冷声道:
“等等。”
陈萤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她抬头看着太子,眸光颤着,充满希冀。
陈月如焦急上前,“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顿了顿,忽而朝扯住他袖子的陈萤投去目光。
那双冷若寒星的眼眸深不可测,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只是一眼,就让陈萤心底战栗。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那种屈辱的感觉,就仿佛她只是任人凝视挑选的便宜货件,完全够不上他高贵的眼光。
下一瞬,她就听见太子不带任何感情,冷漠道:
“放手。”
陈萤心底原本燃起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
“殿下的人不是你能碰的,他的袖子,也是你扯不得的。”
在陈月如得意的嘲弄中,陈萤一点点松开了扯着太子的袖子,绝望地闭上眼,等着国公府的奴仆把她拖下去。
离她最近的仆妇已经伸出手来抓她头发了,太子却在看见她眼角尚未擦去的泪痕时,心念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