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扬洒落到马路上。
她欲哭无泪。
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为什么?
为什么!
她恨透了!恨透了!
恨天!恨地!恨父!恨母!恨身边所有人!
“哎,你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能乱扔垃圾呢?”穿着黄色保洁服的大妈,跑过来,一脸怒气。
楚锁锁收敛恨意,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罚钱,二十!”
楚锁锁看着一脸凶悍的大妈,确认打不过,只好乖乖地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二十块钱给她。
钱包里就剩五十块钱了。
上车发动车子,油箱显示不足,又去加了五十块钱的油。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在加油站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加过五十块的油。
明明开的是几百万的豪车,加个油却这么小气。
加上油,楚锁锁开车去了楚家。
她扒在古铜色的雕花大门上,冲里面喊:“爸,爸爸,我想见你一面。”
保镖过来驱赶她,“楚董不想见你,快走吧。”
可是楚锁锁死活不肯走。
她趴在门上喊得嗓子都哑了,“爸爸啊,我是锁锁呀,您就出来见我一面吧。养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呢,您养了我二十多年,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许是这句话起作用了。
楚砚儒从凉亭里缓缓走过来。
手术让他元气大伤,才刚入秋,他已经穿上了保暖的大衣。
双手插在外套兜里,他表情冷漠地问:“你有事?”
楚锁锁忙站直身子,“爸,您和苏婳做过亲子鉴定吗?”
楚砚儒面无表情,“没有,也不需要做。我相信琴婉,她是个正派人,不是华棋柔之流能比的。”
楚锁锁觉得屈辱。
她忍了忍,“凡事不能绝对,你以前也很相信我妈。”
楚砚儒冷哼一声,“医生用苏婳的脐带血,给墨沉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治好了他的白血病。他们俩是铁打的亲兄妹。”
楚锁锁双拳微微握紧,“我上网查过资料,同母异父也能配上型,只要遗传母亲的基因更多一些就可以。”
楚砚儒眼神暗了暗,“苏婳血型和我一样。”
楚锁锁笑了,“我血型也和你一样呢。”
楚砚儒面色冷下来,“苏婳性格和墨沉很像。”
“性格就更不靠谱了。做个亲子鉴定也就几千块,您又不缺这点钱,抽空做做吧,做了安心,省得再给别人养女儿。”她语气自嘲。
一句话戳到楚砚儒的心窝子。
他眯起眼睛,喝道:“滚!”
嘴上说着滚,心里却起了嘀咕。
他转身进屋,拿起手机,对助理一番交待。
一周后。
苏婳接到一个电话,听声音得有五六十岁了。
说姓庄,叫庄守仁,是楚岱松的老街坊邻居。
他手里有个康熙中期以后的棒槌瓶,被家人不小心碰坏了瓶口,找苏婳修复。
苏婳一听是楚岱松的老邻居,便答应下来。
两人约了家中式茶馆见面。
挂电话后,苏婳还特意打电话给楚岱松,确认了下。
确认无误,的确是他一个老邻居。
到了约定时间。
苏婳带着沈鸢和保镖准时赴约。
到了约好的包房,庄守仁早就等在那里了,果然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灰白头发,方脸。
容貌虽平庸,却一团和气。n
落座后,庄守仁从包装盒里取出那个康熙中期以后的棒槌瓶。
他把瓶子推到苏婳面前,“三年前在一个地下拍卖场拍的,当时花了八十万,能先帮我鉴定一下真假吗?如果是真的,还值得一修,假的就没必要修了。”
鉴定的话,一看二摸,三听声音。
苏婳接过来,从包里拿出专用放大镜,仔细看起来。
看花纹做工精致,审美也符合那个时代。
她又拿起瓶去摸,摸着摸着,手上忽然一阵刺痛传来,瓶底端竟然有尖锐的刺。
苏婳的无名指瞬间涌出血珠。
她抽出手,拧眉去看,血珠越来越大。
庄守仁急忙扯了张抽纸,递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这瓶会扎手。”
苏婳接过纸,按到伤口上,“这瓶不用修了,假的。”
庄守仁满脸失望,“这样啊,八十万又打水漂了。”
苏婳淡淡道:“古玩这行水太深,打眼是常有的事。不过,你这个假得有点离谱了,按说八十万的货,不可能连毛刺都处理不好。”
庄守仁叹口气,“唉,经得多了,啥事都能碰上,晦气!”
他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这是给你的辛苦费,让你白跑一趟,还受了伤,真不好意思。”
苏婳看在楚岱松的面子上,没要。
沈鸢一把抓过来,“这是我们该得的,为什么不要?”
苏婳把沾着血的纸扔进垃圾桶里,站起来,“庄老,那我们先走了。”
庄守仁按着太阳穴,“好,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苏婳只当他买到赝品难过,没多想,和沈鸢一起离开。
庄守仁弯腰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张沾了血的纸,把电话拨给楚砚儒,“砚儒啊,取到了。”
“好,我让我助理马上进去找你!”
五分钟后。
楚砚儒的助理拿到沾有苏婳血液的纸,马上快马加鞭,开车赶往亲子鉴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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