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与她相处时感受不到她的算计和城府,觉得轻松自在就好。
林妙音也十分懂事乖巧,只要君泽辰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她便一直弹奏着,皆是些舒缓的曲调,琴音仿佛具有魔力,能让人缓解一日的疲劳。
林妙音的娘亲并非爹爹的正妻,而是从妾室抬为的平妻。
娘亲对爹爹的体贴入微她自然也学得入木三分。
男子白日忙于事业,晚上就要让他身心舒畅。
即使娇柔贴心的娘亲不是爹爹的最爱,可爹爹却最离不开娘亲。
而林妙音也要做这样的女子,她并不奢求太子殿下对她爱得刻骨铭心,只要能有一丝喜欢,不感到厌烦甚至觉得相处舒服,便也足够了。
那她便有了在皇宫中生活下去的底气,以后若是还能有幸诞下皇嗣,这辈子便也算心满意足。
想着想着,林妙音笑容更加甜美。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缓缓过去。
君泽辰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页,轻微的“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林妙音也停下了琴音,最后一个音符仿佛还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殿下可要休息了?”
林妙音的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羽毛,带着一丝小心的询问。
君泽辰微微颔首。
随后,他迈步走向衣架旁,林妙音见状,连忙小步跟上,动作显得有些拘谨。
她伸出手,开始规矩地给君泽辰脱衣。
可她刚刚弹琴的时间着实有些久了,此刻脱衣服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手指尖也显得有些僵硬。
再加上她第一次离男子如此之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面颊几乎快要贴到殿下宽阔的胸膛,林妙音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嫩的色彩。
林妙音刚刚将君泽辰的外袍脱下挂到衣架上。
安顺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来。
“殿下。”
林妙音见安顺进来,身子猛地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此刻更是紧紧地揪了起来。
君泽辰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何事?”他的声音威严。
“苏侧妃宫中的宫女求见。”
安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上次侧妃就去太子妃宫中抢人,今日殿下第一日宠幸新人,难不成苏侧妃还要抢走殿下?
林妙音听见安顺的话,心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在不停地往下沉。
今日早晨才见识了苏侧妃对太子妃的跋扈嚣张,没想到今晚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她低垂着头,贝齿紧咬着嘴唇,尽管心中满是愤怒和委屈,却敢怒不敢言。
只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殿下不要纵容苏侧妃这般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姿态。
君泽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
昨日他就隐隐觉得这女人对于他宠幸别人定会闹腾,所以想着安抚好她,没成想今日还是闹了过来。
她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定不轻饶!
君泽辰心中暗自恼怒。
“让人进来吧。”
林妙音听见殿下的话,犹如遭受了一记重击,猛地抬头,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她狠狠咬住牙齿,压下心中害怕的情绪。
殿下若是今晚从画眉居离开,那她明日还有何颜面面对东宫众人。
岂不是人人都要对她冷嘲热讽、肆意嘲笑?
安顺将宫女带了进来,宫女自始至终都一直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后,行了个礼。
然后怯生生地将苏侧妃的话转达:“殿下,侧妃今日头疼,一直睡不着,想要请您去看看。”
头疼?
君泽辰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不知道她是真的头疼还是装的。
上次虽然她也派人去栖鸾殿请他,但是他过去时,她的确因为打雷十分害怕,他便一直陪着她睡着才离开。
难不成今日真的头疼了?
想到此处,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请太医了吗?”
“主子觉得太晚了,休息休息便能好,就没有请太医。”宫女的声音愈发颤抖。
“胡闹!”
说罢,君泽辰便快步走到衣架前,一把取过衣服,一边迅速穿衣,一边头也不回地出了画眉居。
林妙音呆呆地看着殿下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空洞,久久不能回神。
随后只能喃喃道:“殿下......”
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充满了无助和失落。
虽然太子殿下说走就走了,安顺还是于心不忍,转头安慰了下林良媛。
“林良媛,苏侧妃头疼,殿下只是关心心切,你不要放在心上。”
安顺的脸上带着些同情和无奈。
林妙音并不是那种不能承受委屈的人,可此刻眼泪还是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多谢安顺公公宽慰。”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安顺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都是可怜女人。
随后赶忙追着殿下的脚步,前往水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