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袋,“也怪朕近日来政事繁多,脑子都混沌了,这样明显的仿品都看不出来。”
平王顺着这话便道:“请皇兄恕臣弟冒犯,例如这样书画之类的事情,即便是弄错了也不要紧。无非就是损失几个的事情。”
“真正要紧的事情是如带兵打仗的人选一类的,一个好的将军才能带出一支好的队伍,才能打出胜仗。”
“如若不然,便是给他再多的供给、再多的银两、再多的士兵,也只是平白让人去送命罢了。”
皇上一听便知道平王意有所指是什么。
皇帝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朕的确有表露属意你带兵平叛乱的意思,可总是要给年轻人一些冒头的机会不是?不论你与朕承不承认,我们都老了,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
“再者说,姜云乃是朕亲封的安定大将军,朕决计不允许有人这样人前人后地置喙他!”
皇帝这是恩威并重,既表示了对平王的安抚又表示了自己决定的不可动摇。
若是换做平时,平王那样聪明的人物,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要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便如决堤一般地涌出。
他不愿就此放弃。
“皇兄所言极是,年轻人也是该有些历练的机会,我们这些老家伙总是要退下来的。”
平王话锋一转,“但是说一千道一万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到底还在,这些年轻人便不该骑在我们头上了。”
“不若这般,皇兄的旨意也无需收回,只是让姜云从挂帅变成带队的将军,臣弟一定会重用善用于他的。”
平王自认自己已经退了一步,皇帝也该妥协才是。
可今日他的屡屡冒犯已经让皇帝心中恼火不已,也就顾不得所谓的兄友弟恭了。
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兄弟。
皇帝冷冷道:“你僭越了。”
只这么一句话,便让平王忽地醒悟过来。
他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但这也不能全然怪他,眼看着布好的棋局,就这般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乱了,他实在是不甘心,想来任凭换做谁也无法保持理智的判断。
平王自知今日不宜再多言,于是告了罪之后便从御书房里头离开了。
他能够感觉到,身后皇帝的目光一直紧随其后,如芒刺背。
……
平王出去的时候,恰巧撞到了金吾卫的百夫长,他曾是平王手底下带出来的,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他本人对平王也是极为推崇敬重的。
这位百夫长虽说官职不大,可却在进吾卫里头,掌握着皇宫里头的安全大事,是以实职实则是不低的。
那百夫长见平王忧心忡忡地从御书房里头走出来,便主动问起了情况。
平王便将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也不知皇兄是为何便改变了主意,不过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王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