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了!”
看来,还是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萧峥问:“秦主席,你具体说说。”秦可丽就把昨天女村官李黎告诉她的情况,对萧峥简要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李黎考上了县里的大学生村官,被分配到了白水湾村之后,因为长得高,样子也还过得去,村书.记白大康就经常叫她一起应酬,特别是镇上有干部下来,县里农业等部门来检查的时候,就明确要李黎作陪。喝了酒之后,还对她动手动脚。
有一次县农业局有个年轻干部喝高了,竟直接动手撩开了她的裙子,就在包厢里,众人都看到了她的底.裤。李黎又惊又惧,都快哭了,一定要那个县农业局干部道歉,可人家说:“谁叫你长得这么高,我只是无意抬了下手,不知怎么就掀了你的裙子!你要怪,就怪你爸妈把你生得太高了!”
“是啊,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旁边的村干部也开始打圆场,“主要是你长得太高了。”
长得高就可以被人戏弄,被人嘲笑吧?李黎不能接受,一定要那个县农业局干部道歉,还说:“如果不道歉,我就报警。”
这时,县农业局的一个副局长说:“白书.记,要是你们村这位村官一定要报警,那这次的农机补贴就休想了。争这个补贴的村多着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给白水湾村,还不是因为跟白水湾村感情好嘛。可是现在,因为你们一个村官,这份深厚的感情,岌岌可危啊。”
“什么狗屁逻辑!”萧峥一听就忍不住骂道,“是他手下的干部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女村官的身上。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后来,连白大康都威胁李黎,说她如果把这个补贴搅黄了,就是村里的罪人。只要她敢报警,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等等。总之,什么话都说了,就是为了让李黎屈服。
李黎的家里,在镇上的另外一个村子,父母也是普通山民,家里还有弟弟要上学。她如果不上班了,父母恐怕都要急出病来,那天她就没报警。
那次以后,白大康似乎也拿捏住了李黎的软肋,知道她不敢报警,也不敢向上反映,照样叫她一起去吃饭。有时候酒多了,还是要动手动脚。李黎只能学乖了,再也不穿漂亮衣服,就是这大热天,她也是长裤、衬衫、平底鞋,素颜不化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普通,这是她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了。
饶是如此,一次有人请白大康吃饭,白大康要求李黎一起去,还要她穿裙子和化妆。李黎说,她没有化妆品,还说自己不喜欢化妆,她也只喜欢穿裤子。
那天,白大康就正式找她谈话了,说:“李黎,你要搞清楚,你在咱们白水湾村当村官,就要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不好好配合,到了年终考核,我就给你不及格。到时候,你非但考核不合格,以后公务员、事业编制也没法考。你好好考虑清楚!”
听到这里,萧峥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那么,那天李黎穿了裙子?化了妆?”秦可丽摇摇头说:“她没有去,她还是拒绝了。从那以后,白大康基本就把李黎晾起来了,在村里,除了让她端茶送水,基本什么都不让她干,各种会议也不让她参加。基本上不给李黎任何锻炼的机会。李黎说,白大康可能会在年末给她不合格的评价。”
萧峥这才想起,昨天在白大康办公室,他让李黎去拿笔记本一起来开会,李黎犹豫地看向白大康,不敢动,当白大康允许之后,她才去拿的。原来,平时白大康是不许她参加会议的。
萧峥心想,白大康啊,你把这个村两委当成你自己的土地庙了吗?!
一个小小的村支书,手中握着这点权力,就想支配人家,控制人家,要是再多给你点权力,你会怎么样了?!
萧峥连吸了两口烟,问秦可丽:“秦主席,你有什么想法吗?”秦可丽道:“我们全镇,大学生村官一共有13人,其中女村官有9人,遭受李黎这种待遇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人。我这个妇联主席责无旁贷。我要向管镇长反映这个情况,也要向县妇联反映这个情况。”
萧峥说:“是啊,由你妇联出面,这个问题确实可以向上反映。不过,目前我们的重点任务是推进‘停矿工作’,这个工作不能停下来。
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慢慢收集相关问题、证据和线索,我这方面先用我的方法,去解决这个事情,也给李黎一个公道?”
秦可丽有些好奇地瞧着萧峥:“萧委员,你有什么好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