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连顺着阿莲的话去想卓阿银被凌迟的画面,都不敢想得太仔细,甚至那个画面只是在脑海里一晃而过,都足以令他肝肠寸断。
深吸一口气,元宝将六转星斗匣抛向阿莲。
阿莲接过,将匣子翻转来瞧了瞧,确定没有被替换,才道:“上次你拿向福王揭发孔嬷嬷助我逃跑一事威胁我,是为了让我帮你打探昝飞的去向。这次翻出这个匣子来,究竟意欲何为?”
拿捏住别人以后再要挟,和失去依仗后有问必答完全不同,元宝不觉得当自己从掌控话语权的上位者变成毫无威胁的下位者后,同样的话题还有必要说下去。
“等我下次抓到你的小辫子以后再说吧。”元宝站了起来,连待都不想再待了。
他要去找阿姐。
方才只打了个照面就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的近况呢。
阿莲:“你我都身不由己,何必互相为难?还是说,你斗不过惠王,反抗不了福王,所以就选择拿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撒气?苗疆的首领已经这么欺软怕硬、懦弱无能了吗?要不还是承认南疆这个称呼吧?彻底归顺大宴,你说不定用不着再躲躲藏藏的苟延残喘。”
狂风穿过游廊,猛烈地刮出刺耳的声响,吹得廊下的灯笼皆已倾斜。
屋内静谧无声,却无端端萦绕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元宝的双目赤红如血:“你说的对,我欺软怕硬!可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只有被欺凌的份儿。你小心些吧,要不是我没有被逼到绝境,要不是我今日遇到了阿姐,你这三言两语阻止不了我毁了那个匣子,甚至......”
他往康妙音屋子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小淮南的方向看了一眼。
接着冷哼一声。
其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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