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游廊尽头。
臭烘烘的马厩旁,萧权在一个干草垛醒来。
他一睁开眼睛,呛鼻的粪土气息差点让他晕过去。
怎么在这里?
他低头一看,一身的红色映入眼帘,这红艳艳的华服正是古代的婚服。
萧权是一个博物馆管理员,对古代诗词歌赋、衣食住行、手工艺都了如指掌,这猛一看,衣服竟然是现代失传已久的秦绣。
就这一身衣服,在现代低于500万根本都买不到。
“姑爷醒了?”这时,一个喂马的小厮提着料桶,淡淡地问了一句。
姑爷?萧权一脸懵:“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果然,姑爷和他人口中说的一样,资质平平,为人蠢笨。
小厮眼皮子没抬一下,语气都高贵几分:“这是哪里?这是秦府!今天是你和秦家大小姐成亲的日子,以后,秦家就是你家了!”
秦家?
既是成亲,为什么他被丢在马粪堆旁?
两个小时前,博物馆闭馆,萧权清点完文物后,锁上博物馆的门就离开了。
那群刚来的大学实习生说,今天是萧权的生日,要给他订个ktv,好好喝一场。
他现在应该在嗨歌喝酒才对啊!
平时经常有剧组来博物馆拍纪录片,他今天不小心误入了剧组?
突然,他头痛欲裂,脑海里冒出了不属于他经历的画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萧定,字盛权,为人忠厚老实,吃苦耐劳。
萧家是将门,是开国功臣之家,可惜,到了萧权这一代就落魄了。
今天,是他和指腹为婚的秦大小姐的大喜之日。
萧权脑中最后的画面,是萧定在众人高呼:“送入洞房!”后,连新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人在后面一棍棒打晕了。
萧定只是个文弱书生,经不住这么对脖子的致命一击,先是昏迷,然后就在马厩冰冷的草垛上死去。
新婚之夜,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一命呜呼,无人问津。
再后来,就是萧权穿越过来,占了萧定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
“进去吧,这是你睡的地方。”那喂马的小厮指了指马厩旁边的旧厨房,十分不客气。
“就这?”萧权眼一沉,好刻薄的秦家!
这是下人们的厨房,平时主子有专用的小厨房,下人们要吃饭,就在这个老旧的厨房做。
萧定在秦家的地位,和一条狗差不多。
萧权看了看门口的看门狗,嘴尖额平,棕毛耳立,正是华夏品种。看来这个朝代多少和古代有关联,只是萧权还没清楚是何朝代。
“姑爷,这里还是能遮风避雨的,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小厮阴阳怪气,萧权听得眸光冷冽了几分,冷哼了一声。
“既然你醒了,我得去禀告一声,累死我了,大半夜还得伺候你。”
小厮看见萧权在出神,一脸不屑地放下料桶就出去了。
萧权毕竟是姑爷,一举一动秦家人都要清楚才是。
一会儿,一个体壮高大的男人立在门口外,嫌弃地不肯进入半步,嗓子却浑厚有力。
“姓萧的,今天的事情就当给你个教训!别以为入赘秦家,就是我们秦家之人!你若敢碰我妹妹一个手指头,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萧权头一侧,瞧瞧是何人如此嚣张。
一看,脑子里就闪过不少片段,原来是秦家小姐的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