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没有开口,似乎默认了江元桑的意思。
江泽远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虽然他也很不喜欢江风,也憎恶江风,可是这一刻看到江风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毕竟是一家人,最后变成这样,并非他想看到的。
听到江元桑那些尖锐又刺耳的嘲讽声,江泽远说:“我们一家人本就应该团结,如今这般内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呵,你还开始感伤上了?你这是在同情江风这个叛徒吗?还是你觉得江风没有错?”江元桑反问。
江泽远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江风现在已经伤得够重了。”
江元桑冷哼:“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得跪下来给他道个歉?”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夹枪带棒?”江泽远不高兴的说道。
江元桑冷哼一声:“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应该把他送去医院,他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好,应该立刻送去医院,否则……”
“否则什么?”
都没等江泽远把话说完,江元桑就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忘记了,江风刚才还想杀了父亲,这样的人你竟然心疼?江泽远,你到底是不是我们一家的?”
江泽远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要说,这一刻都化作了沉默。
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其实也很讨厌江风,可归根究底,江风毕竟和他们是一家人,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风死在自己面前。
可是……
江元桑尖酸刻薄的一番话也确实让江泽远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现在再说些什么,就是在给江风开脱了,搞不好还要让江元桑按上一个罪名,惹父亲不高兴。
最后江泽远只能选择沉默,同时他希望江芸思能够有良心一点,只要江芸思回来,江风还是有救的。
可是他们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江芸思,就在众人以为江芸思不会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踉踉跄跄地朝着别墅的方向走过来。
只不过,此时的江芸思看起来分外狼狈,头上、脸上、身上、都是血。
这一幕令众人瞳孔一震,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江芸思一步步朝着别墅大门的方向走来。
“哼。”
江启冷哼一声,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看到江芸思头上的伤,江启震怒了,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脸上带伤的女人,江芸思的姿色本来算是非常好的,可是现在看着跟路边的乞丐有什么区别?藲夿尛裞網
江启心中微微升起一团火。
“哼,她还真回来了。”江元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讥讽一声。
江泽远快步朝着门外的江芸思走过去,搀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说:“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江芸思毫不客气地甩开江泽远的手,双眼带着浓重的恨意,一字一句问道:“江风呢?”
一句话让江泽远沉默了,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而走入别墅内的江芸思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了,惨烈得不成人样。
江芸思痛苦地哭出声来。
江启冷哼:“你不该听江风的话,能为家族牺牲,是你的荣誉。”
江芸思浑身颤栗,脸上露出一个恐怖的神情:“把他送去医院。”
江启说:“江风的心已经不属于整个家族了,只要他活着,你就不会一心一意为了家族着想。”
“可他是你的儿子!”江芸思愤怒地吼道。
江启说:“我的儿子这么多,不缺他一个。一个不听话的东西,死了要比活着有用。”
“你太冷血了。”江芸思浑身颤栗。
江启不屑:“你若是还有一丁点情义刚才就不应该走,江风变成这样也都是你害的。芸思,你是我的女儿,你应该清楚自己活着的责任和义务,你如果连自己的责任都不能承担,那我也会顺便考虑一下你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话一出,江芸思浑身恶寒。
她怎会听不出来,江启这是在告诉她,她们姐弟俩若是没有利用价值,就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启竟然在威胁她!
江芸思气得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她非常愤怒,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浑身是血的江风,此刻的江芸思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地撕裂开了,她强忍着眼中的热泪,一步步朝着江风走过去。
此时的江风已经睁不开眼了,整个人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都是血,她从没见过江风会变成这幅模样,心中难受得不成样,她十分后悔,只能抱着江风的身躯痛哭。
周围的人都冷眼看着,没有半分动容。
江启一步步走了出去,说道:“你还想跑吗?”
江芸思咬着唇瓣不说话。
江启冷哼一声:“你若是还抱着逃离的心思,我也不再逼迫你,你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没人会拦着你。”
“江风呢?”江芸思沙哑着声音询问。
“自然是留下来,至于怎么处理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江启无情的说。
江芸思颤抖着身躯:“你们是不是要把他杀了?”
“哼。”江启冷哼一声,不做解释。
江芸思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地上的江风,冰凉的手触碰到他脸上的伤口,江芸思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她终是没法眼睁睁的看着江风去死,咬着唇瓣,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嫁给太中一郎。”
“这是你的义务。”江启说。
江芸思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江启:“但同样,我嫁过去那日,就是我的死期,我不会老老实实听从他的话,被他拿捏,父亲若是真的要将我赠予他,那就请准备一副棺材来收殓我的尸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江芸思的脸上,尖锐刺耳。
江启的双眼迸发出凶猛的火焰,他怒声说道:“你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是吗?”
江芸思说:“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江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