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塔上御感慨：“说实话，你们天元宇宙发生的事虽然层次低，但过程却极为精彩，彼此之间不算绝对的敌人，那个大天尊为了对付永恒族而死，是个人物。”

  “这白仙儿死而复活，却还愿意为你融入主岁月长河，也是有感情的，可惜你们这辈子是不太可能再见了。”他出神看着岁月长河：“人的生，能碰到个愿意为自己牺牲的女子很难得。”

  陆隐目光复杂，为自己牺牲吗？

  白仙儿真的为自己牺牲了，永远无法再见。

  切都好似场梦。

  但那张笑脸，永远忘不掉。

  蜃域没有时间流淌，但陆隐算着日子，木先生自突破契合宇宙规律产生异象后过去了百七十七天，在第百七十天的时候忽然吐血，染红了鼎。

  陆隐大惊：“师父。”

  鼎内，木先生无奈睁眼，面色苍白，发丝肉眼可见的灰暗，整个人黯淡无光，生命之气宛如瀑布垂落，整个人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陆隐身体颤栗，败了，师父，突破失败了。

  血塔上御闭起双目，还是败了，尽管突破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但毕竟付出了条岁月长河，代价太大，而今却失败让人难以接受。

  九霄宇宙，业海，青莲上御叹息，这幕他见过不止次，九霄宇宙历史上不乏有奇才自我突破，但都失败了，只是木先生这次突破动静太大，代价也太大，可失败谁也阻止不了。

  突破永生境，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可以说古往今来，凡突破永生境失败者，几乎都死亡了，鲜有例外。

  木先生突破失败了，陆隐第个想到的也是死亡，他不要师父死，师父不能死。

  “师父。”这刻，陆隐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站在岁月长河边望着，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恐惧，他害怕木先生死，直以来木先生就是他的靠山，在修炼道上，凡是有过不去的槛，木先生都能解决，是木先生教导了他修炼，救了他太多次，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没有木先生就没有他。

  陆隐自认路走来，心志坚定，个人可以熬过所有的困难，但到了这刻才发现木先生就是他的依靠，他也会无助，也会绝望，好在还有师父，这个师父尽管不是永恒生命，却比永恒生命更能带给他安全感。

  师父！

  鼎内，木先生目光复杂：“为师这次突破，代价太大了，却还是失败，实在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不是对陆隐说，而是对血塔上御说的。

  木先生不认识血塔上御，却知道血塔上御为了他付出了条岁月长河。

  “师父，定会失败吗？继续尝试，肯定能渡过苦厄。”陆隐大喊。

  木先生无奈，遥望星穹：“悠悠岁月，浮生苍莽，无可奈何，人力，不可胜天，很多事结局早已注定，不用强求。”

  “还记得为师对你说的话吗？”

  “若突破失败，过往切烟消云散，不要询问为师的过去，不要纠结过往，守护好这方宇宙的人类文明就可以了，知道吗？”

  说完，木先生神色苍老了些，发丝不断变白，那种干枯，毫无血色的苍白让他跨入人生最后的历程，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陆隐从没看过这样的木先生，仿佛看到了伟岸大山坍塌，明明到了最后步，为什么还会失败？

  为什么，苦厄就那么无法渡过？

  “师父，继续尝试吧，求求您了，再试试。”陆隐大喊。

  木先生无力摇头：“孩子，有你这个弟子，为师很幸运，照顾好你的师兄师姐。”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师也该去见见他们了，为师这条命其实早应该仍在过去，未来的船没有为师的位置。”

  陆隐不甘，人类文明已经很强盛了，还拥有瞬间移动，可以让任何垂钓文明都忌惮，这切他做到了，曾经的御桑天跟蝼蚁般，灵化宇宙也要看他脸色，青草大师面对他都充满压力，这切他都做到了。

  他有太多话想跟师父说，诉苦也好，炫耀也罢，他希望师父能静静的倾听，倾听他这个弟子在外闯荡的经历。

  曾经，无论他多优秀，木先生总是云淡风轻，现在他希望能看到木先生眼中的赞赏，他渴望向师父显摆，就跟孩子样。

  而不是要等来个连对话都没有的永久送别。

  “你师父的苦厄不在天元，不在这方人类文明，而在他自己那方宇宙，如果能回到他自己的宇宙，未必没有机会突破成功。”青莲上御声音传来。

  陆隐听到了，目光陡睁：“真的？”

  青莲上御看着天元宇宙蜃域：“前提是他要撑到那个时候。”

  陆隐呼吸急促，望向木先生：“师父，还记得那铺天盖地的银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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