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事，找人来太子府通知我便好，今夜我让云林守在太子府门侧。”
林启点点头道：“放心吧，今日夜已深，只怕他不会来了，殿下也早些送沈小姐回府歇息吧。”
沈妙言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道：“要走了吗。”
楚知衍将云博带来的大氅，先将白色那件披到了沈妙言的身上，又将那件极厚的大氅披到自己身上。
林启眼中闪过凝重之色，如今虽是深秋，夜晚虽有风，却也没到冷的天气。
楚知衍此时却已披上了厚重的大氅，想来身体并未有好转的迹象。
沈妙言今日来回跑了好几趟，实在是不愿意动。
于是迷糊着伸出手，开口道：“抱。”
楚知衍轻声道：“好。”
林启看着远处一黑一白交叠在一起的衣衫，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是太子殿下的命数，还好有沈小姐陪在身边。
他面色冷凝，一改刚刚和沈妙言开玩笑时的神色，声音冷冷道：“鬼医还没找到吗？”
“大人，已经在寻了。”
“将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鬼医，殿下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黑衣人点头：“是。”
楚知衍本想抱着沈妙言去书房，沈妙言却开口道：“去卧房。”
楚知衍将沈妙言的外裳褪去，又给她擦了擦脸和手，让她睡得舒服些。
自己则拿着本书，倚在床榻边，沈妙言抱着楚知衍，却逐渐没了睡意。
她低头，声音轻轻道：“我今日进宫了。”
楚知衍翻书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她：“都知道了？”
沈妙言声音哽咽，开口道：“楚知衍，你相不相信这世间万物能在一起都是有因果的。”
“我前几日做梦便梦见了那名女子，一连梦见了几次。”
“我便进了宫，寻着梦境的线索，果真找到了那间密室，找到了关押那名女子的地方。”
“她…”
楚知衍轻轻用手隔着薄被拍了拍她后背，开口道：“不错，她是我的母亲。”
“我乃前朝异性王爷和公主的嫡子，姓萧，单名一个衍字。”
“那你可知道，母亲临死前，曾给你留下了一首诗，她在诗里留了东西。”
“我那日去的时候，翻找了那个地方，并未留下什么东西，想来是被人拿走了。”
楚知衍并未隐瞒沈妙言，开口道：“我自懂事起，身边熟悉的人便都无缘无故没了踪影。”
“十二岁那年，我无意间听到了几个老宫人的对话，自己找到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块令牌，能号令前朝军队的令牌，我父亲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守城之时，他让母亲带走了能号令萧家军的令牌。”
“遣散了他手下的兵士和铁骑，他知道庆昌帝想要的是他自己的命。”
“于是，他和将领谈判，只要不伤及百姓，他便打开城门，自刎于城墙之上。”
沈妙言开口道：“将领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