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隐约能看见那人身体的摇晃。
随后轻声开口道:“父皇想多了,我倒觉得,林大人是个心中有数的!”
“哦?莫非太子也和林大人有过来往?”
“来往算不上,只不过,这几日他不是因李若诀之事,住在太子府。”
“据院中看守的人说,他除了窝在屋内看卷宗,便是躺在院子的树下看书。”
“一副看透世事,无欲无求的模样。”
“若他是个心术不正的,进了太子府,也该到处打探消息,或者偷偷给三殿下府传信才对。”
皇上点点头,看着外面跪着的身影,叹了口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三弟竟然还没有学会“避嫌”这两个字究竟什么意思!”
“皇后上赶着杀人放火,这些年她在后宫做了些什么,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为别的,只为朕登基之前,他…”
说到这里,庆昌帝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了楚知衍一眼。
见楚知衍一副处事淡然,含笑等着他开口接下句的模样,眸色微微躲闪。
继续开口道:“想当年,李若诀为朕立下了汗马功劳,皇后也是跟着我的老人了。”
“朕不看僧面看佛面,结果呢,这些年来只有朕在念着诚意。”
“他们…你看看他们!都背着朕私底下干了什么勾当。”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敢求情,他是料定了真不敢动他是不是!”
“父皇何必恼怒,三弟求情乃是人之常情,可背后之事,他却不一定清楚。”
“为人子,为外甥,也该为自己的母后和舅舅求上一求的。”
“求上一求?朕就不信西南之事他能不清楚。”
“他和林启的关系好,感情深厚,是在大臣们都知道的事。”
“若不是朕清楚林启的为人,还真不想让他去西南跑这一趟,好在。”
“他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过去的事情,便既往不咎了!”
楚知衍含笑不语,手上的白子,放在了黑棋包围中的位置。
一盘死棋,就因为中间这一子,而相连贯通,将黑棋首位切断。”
“左右打散,原本连成一片沙场点兵的黑子,逐渐没了气势。”
庆昌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还是太子的棋艺技高一筹。”
“父皇缪赞了,想来是父皇看我大病初愈,出门不容易。”
“所以才故意输了,让儿子高兴高兴。”
庆昌帝大笑的声音,从养心殿正大殿打开的一扇门内飘了出来。
门外的楚知实,跪在门口膝盖疼的直发抖,却愣是不敢坑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是和他母后商量好的,前朝舅舅封王后,便让舅舅举荐这个道士。
再由道士需要真凤的命格劫数,落到沈妙言的身上。
而后,待他和沈妙言被赐婚后,他便让她将将军府的令牌与丞相府的令牌,都交出来。
然后再与母后商议好,待他将东西都要过来,再由她过几天动手。
想来,还是母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