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阁主出声询问。
我先前的紧张荡然无存,只余下几分诧异。
难道这器品阁就那么有钱,也不怕我坑骗他们吗?
“在下粗略算了一下,器品阁每十五日就会有输送宝器的马车从皇城一路到边疆,只需加几辆马车寄信送物就好了,所赚取利润可按出资份额分配。”
“例如器品阁替在下招工买马引路,那便有四成份额,若赚取百两银钱,阁下可获四十两。”
阁主直起腰来,整个人往后一躺,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盯得我心里发麻。
怎么,他四我六,还不够诚恳吗?
“公子愿意让利这么多?”
我忙点点头。
诶不对,我傻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器品阁顺路送点东西都能占四成份额,公子看来是诚意满满。”
他双手搭在扶手上,脑袋一歪,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弯。
“在下先前出海偶然赚取了一笔银钱,”我绞尽脑汁扯了一个谎出来,“只是这笔银钱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我只不过是个商人,也就想来器品阁,花点小钱碰碰运气。”
“有勇有谋。”阁主鼓掌称赞。
他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
“那多谢阁主了。”我匆忙起身作揖。
现在已是晌午了,我得赶紧回去,库房的钥匙在我手里,婆母周氏午后总爱出去同人饮茶,每回都要去库房里取银钱。
库房里统共就五百五十两银钱,其中五百两是我的嫁妆。
三年前我初到宋家,用嫁妆垫付了不少家中采买,又做了些小生意,这才好不容易存下些钱。
可周氏好赌,总以为宋府的银钱取之不尽,每每出去饮茶都要去赌庄一转。
我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动我洛倾书的嫁妆了。
“你方才说,有五百两银钱不知如何处置,”那阁主忽然开口,点出了我的烦恼,“不如暂放器品阁,之后若是还要有什么生意买卖,也方便存取。”
我正愁这银两该怎么办呢,听他主动开口帮我,立马连声应下。
这真是太好不过了。
离开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商贾传闻中十分了得的阁主,只见他独自坐在昏暗偌大的厅内,一抹孤寂的剪影落在门前。
总觉得他有种亲切感,不知为何,我就是愿意相信他。
真奇怪。
翌日晨,我一大早就听见府内热闹的动静。
“小姐小姐!”春雨急匆匆从屋外赶来。
我正翻着账本,看着先前一笔笔支出发愁,全然没去理会屋外喧闹。
我先前真是个冤大头,拿着洛家钱给宋府填了那么多窟窿。
叹息一声,我问道:“怎么了?”
“小姐快去前堂吧,宫里派人来封赏了。”
我赶到时,一箱又一箱的封赏早已叠了一座小山,把空荡的前堂都填满了。
仆人们鱼贯而出,这时我才瞧见了那手握圣旨,一袭玄衣,头顶紫金发冠的男人。
见我赶到,他将手中圣旨递给千竹,冲他颔首。
我忙赶到宋时渊身边,跪拜在地。
“宋时渊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将军宋时渊战功赫赫,勇猛果敢,西征平乱有功,特授予将军金玉战刃一把,百两黄金,三盏葵花金盏……”
皇帝对宋府还是很大方的,宋时渊从边疆带回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他都给他们赐婚了。
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