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脸色一变,转而看向了贺兰敏:“咦,爱妃,你去哪里了?这些天部落里都不见你人,我正到处找你呢。”
贺兰敏微微一笑:“燕军压境,绍儿前一阵给外婆接回贺兰部了,我有点不放心,于是就回贺兰部要把绍儿给接回来,没想到半路之上遇到了燕军来袭,我扔下随从,一路奔回,就是想向大王您报信。还好,上天庇护,您可终于挡住了燕军。”
拓跋珪勾了勾嘴角:“去贺兰部的话,应该是走五原渡口,为何会走这漠松渡口呢?”
贺兰敏的神色平静:“因为我发现有一支燕军的轻骑,不过几千骑,从贺兰部和候莫陈部之间穿过,直向北而来,与之前的其他燕军部队一路攻破各部,缴获战利品的战法完全不同,我知道大王的军队分散在河套各地,安抚部落,追杀刘勃勃,河岸一带空虚,尤其是在北边的河曲之处,并没有有力部队镇守,所以我一路跟随而来,并且不停地发信号给大王,难道您没有收到吗?”
拓跋珪摇了摇头:“我今天很早就出来了,不在大营之中,大约是跟你的信鹰错过了吧,又或者,燕军也发现了你在报信,将之拦截。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挡住了慕容麟的这次偷袭,值得庆贺,下面,还要麻烦你继续辛苦一下,向长生天祈祷,一来是感谢这次天神相助,二来是希望天神继续保佑我们大魏,这个冬天,不要那么寒冷,千万不要让黄河结冰。”
贺兰敏笑道:“大王是担心这河面结冰,慕容家的骑兵直接踏冰过河啊。”
拓跋珪使了个眼色,叫周围的随从们退下,然后看着贺兰敏的眼睛,叹了口气:“是啊,燕军毕竟是横行天下的劲旅,这次出动的甲骑俱装又有三万以上,可谓倾国之兵而出,就是要灭我大魏,大概是慕容垂也已年过七旬,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要在有生之年,把我灭掉,不使我成为他子孙的后患。要不是这次上天眷顾,慕容垂回邺城之后就重病缠身,只怕我这次真的危险了。”
贺兰敏微微一笑:“可是大王有上天的保佑,慕容垂还真就是病了,虽然他派了慕容德这个弟弟来作为副帅代管全军,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他的那些儿子们也只是表面恭顺,实际上各行其事,这次真正突袭的也只有慕容麟这一路,只要挡住了他,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了。”
拓跋珪点了点头:“很好,爱妃辛苦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后面的祭祀之事吧,我在这里继续巡视一阵。晚上回营后找你。来人,送王妃回营。”
当一队骑兵们护着着贺兰敏,远远地消失在地平线时,拓跋珪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阴冷,一个汉人文士打扮的人,儒衫纶巾,在这草原上格外地显眼,他四十多岁,面相儒雅,皮肤白净,骑到了拓跋珪的身边,以汉人的礼仪拱手道:“大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