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军,前军,箭鱼号,檀祗座舰。
檀祇不停地开弓放箭,对着海龙号的甲板就是倾泻,不时地有想要探出脑袋观察的楚军士兵,给这些箭枝射得缩回了头,而檀衹则是意气风发,长啸不止。
一边的两个军士说道:“军主(神箭突击队是一军的编制,但现在檀衹手下的不过数百人,连一幢都不足),贼人进船舱不敢出来了,我们要不要用那东西火烧敌舰?”
檀袛咬牙道:“不行,胡藩杀害瓶子叔,我一定要手刃此贼,拿着他的首级祭奠英灵,才算报了仇,这一把火烧了贼船,谁知道胡藩是生是死,就算烧死了,也不知道哪具尸体是他,这就不算报仇。给我准备登舰,我们亲自上去砍死胡藩,听到了没有!”
几条船上的北府军战士们齐声应诺,这五条战船,迅速地搭上了火龙号的侧面,百余条爪勾,都抓住了船舷,檀袛戴上了头盔,跟身边的同伴们一样,套上了锁甲,手里抄起了两把大刀,那正是檀凭之曾经用过的近战兵器,他咬着牙,沉声道:“兄弟们,上贼船,杀胡藩,报仇!”
言毕,他咬刀于口,转身就抓起绳索向上爬去,身后所有的战士们,都跟着攀上敌船,更是有十余名身手矫健的人,动作迅捷如猿猴,三两下就登上了上去,一跃跳上了甲板。
可是他们刚刚落地之时,就只觉得脚下一阵打滑,竟然是站立不稳,十七名壮士,竟然有八人直接滑倒在地,落下的一瞬间,他们才发现,甲板之上除了堆满了尸体和箭枝之外,也早就被泼上了一层油脂,这甲板之上湿滑如冰面,而穿着军靴的北府军士,哪还能站得住,上板即倒。
倒下的人发出了声声惨叫,刚刚跳上甲板,抓住船舷保持身体平衡的檀袛这才发现,甲板之上不仅是有油脂,更是撒了不少铁钉,铁蒺藜等物,落地的战士们虽着甲胄,但也有防护薄弱之处以及露在外面的肌肤被这些锐物所刺穿,数人当场倒毙,而更多的则是哀号翻滚,惨叫连连。
檀袛圆睁双眼,厉声道:“当心脚下,全都裹好靴底,趟地走!”
船舱之中传来一阵大笑:“檀祗,你是想来找我报仇的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一支响箭从船舱之中飞出,檀衹身边的一员勇士,刚刚缠好靴底,举刀就要冲,这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咙,他翻身就栽下了船外,一声落水的巨响随之而来。
随着这一箭,胡藩跃舱而出,手持追月大弓,在甲板上来回奔跑起来,而他的身后,数不清的楚军士兵持着刀剑蜂涌而出,与从四面八方登船的北府军战士们,杀成一团。
百步开外,楚军第二阵,旗舰。
郭昶之的眉头紧锁,看着百步之外的火龙号上的厮杀,叹道:“父帅,这些北府军怎么如此凶悍,居然就这样穿着铠甲跳上船,难道他们就不怕落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