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华自信满满,她做事一向有计划,心也能沉得下来,即便想要快点甩江楠一头,好让傅姿专注教她一个人,这时也没有非常迫切,从摸脉寻穴到选针落针,每一步都有条不紊,非常稳。
几分钟后,三根银针稳稳扎在‘病人’身上,程青华把银针调整了一下摆动的幅度与频率,告诉傅姿:“老师,我扎完了。”
话说完,额头的汗也跟着掉了下来,有一滴还到了眼睛里,涩得她连忙闭眼。
傅姿摸摸下巴尖:“再来一针。”
程青华的汗又滴了下来,她顾不上争强好胜了,双手直摆:“老师,我只能扎三针,第四针会出错的。”
扎错是不可能扎错的,只是她那针根本就扎不进去,第四针针太小,需要的力度也很有技巧,很难掌握,而且那个穴位总喜欢动来动去,有可能上一秒它还在那里,你犹豫了半秒,它又不见了。
程青华这三针她早就学会了,就一直卡这第四针过不了,她听别人说,奇门通玄针有几个坎,第一个坎是第四针,第二个坎是第九针,然后是十三针,十八针,克服了前面几个坎,后面的就相对容易和简单多了。
她从十六岁开始练习第四针,即将两年过去,依然毫无进展,村里的医师说很多人连第一针都没办法掌握,她能习得三针,这辈子都够用了,然而学无止境,别说这套针法她还有三十三针没参透,哪怕她已经参透了三十五针,那最后一针没完成,也不算学有所成。
这是习医者的执拗与坚持。
傅姿静静地看着她:“我认为你可以。”
程青华受到鼓舞,但内心的自卑与害怕失败的怯懦令她连第四根针都捏不起来,银在她手里一次次打滑,最后针头一转,扎到了自己的手心。
血珠沁出,程青华一个激灵,一时懊恼又羞愧。
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江楠就来气,她嘀咕道:“不就是挑战自己嘛,没那么难,看我的!”
拔针,消毒,再连下五针,江楠一气呵成,按照平时她的习惯,扎到第六针的时候她要顿一顿确定一下有没有走穴的,这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胆气怎么突然变大了,扎完前面五针,她趁着余力,啪一下把第六针扎了下去。
江楠闭上眼。
傅姿皱眉:“别停,继续。”
继续?这是……她行了?
江楠睁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稳稳地扎在‘病人’身体上的第六根针。
第六针已经扎下去了,第九针还会远吗?!
江楠再啪啪地两下两针!
第八针完成!
拿起第九根针时,她手都在发抖,汗如雨下,她评估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很干脆就收了手:“师父,我体力不够了。”
不是不行,而是体力不够?这意思是,她其实还可以扎第九针?
程青华脸色苍白。
她觉得自己比江楠多出来的那几年阅历,简直就是笑话。江楠才十二岁,人家明明能扎八针,结果谦虚说自己只会五针,而自己真的只会三针。
程青华是在心里预设了自己只能扎三针,最后就真的只能扎三针,当她要求她扎第四针时,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