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来了，快坐。”牟其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慈祥，不过姜小白觉得如果用慈祥这个词来形容牟其种，那就是对于牟其种的一种不尊重了。
这个词放在其他的老人身上没有问题，但是却不应该放在牟其种身上。
牟其种是谁啊，当年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曾经不知道吸引多少优秀的年轻人想要投靠过去的，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老人迟暮，不应该以一种衰老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同样，牟其种这样商场上的英雄式的人物，也同样不应该流露出这种状态，这种状态看了让人辛酸和错愕。
姜小白在牟其种旁边坐了下来，牟其种让姜小白点菜，姜小白对于这里也非常的熟悉，无非就是羊肉之类的。
东来顺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味道，哪怕姜小白就是已经吃过饭来的，但是依旧能够吃得两大盘的羊肉。
牟其种反而没有吃多少。
“老牟，你吃过了吗？”姜小白有些好奇的问道，端着酒杯看向了牟其种问道。
牟其种笑着摇摇头：“没有，现在晚上吃不了什么东西了，看着你这样，我就羡慕啊，胃口还是当年那么好，想当初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请我吃的什么，我都忘记了，但是我只是记得那一顿吃了很多。
那会我刚从川省来京城这边，那会是真的穷啊，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姜小白没有说话，就安静的听着牟其种说话，他知道牟其种是真的老了，对于牟其种这样的人来说，如果回忆过去就说明老了。
尤其是当提起回忆还一脸向往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老了。
其实愿意回忆过去呢，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混的好了，愿意忆苦思甜，这种情况很多，比如说同学会的时候，当初那些混的不好的同学，现在混的可以了，就愿意提起当初那些事情。
这是有一个对比，更加的能够衬托出现在的情况来。
比如说姜小白开年会的时候，也会愿意说一下当年的过往，这也叫忆苦思甜。
但是在混的不好的时候，提起当初的事情，那就真的是英雄迟暮了，那就真的是老了，并且已经接受开始承认这个事实了。
所以姜小白没有打断牟其种的回忆，并且还不时的帮助牟其种回忆一下当初的过往。
“小白，你现在事业越做越大了，其实当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做生意还是需要你这样人，务实，不像是我，整天想着做大事，但是一点也不踏实，最后真的就是一事无成的。”
牟其种感慨着说道。
姜小白摇摇头：“你也不是一事无成，也做成过很多事情的，只不过有时候是被这个时代给限制了，其实天才和疯子两者就一步之遥的。”
“那你说我是天才还是疯子？”牟其种追问道。
姜小白笑着说道：“当然是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