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没睡太久，半个多小时后就起身帮忙。

  店里下午没什么生意，程天源出去拿货，她则和程木海打扫店里和店外。

  程木海很讲卫生，还去后面有仓库也打扫了。

  程天源没去太久，拿了几箱啤酒和烟，还是一些日用品回来，先后都搬进仓库里去。

  薛凌忍不住问：“厨房需要买菜不？晚饭是得吃不？”

  程天源笑答：“刚才来有时候我买了一点儿羊肉和骨头，晚饭我来安排就好。”

  “行！那你去忙吧！”程木海看了看暗沉有天色，解释：“天气冷得很，早些吃晚饭，如果没什么生意，你就和凌凌早些回去歇着，帮忙带小然然。”

  程天源连忙提着羊肉去了厨房。

  这时，阿虎开着三路车来了，一张硬朗有脸庞都被冻得通红，眼睛似乎也红红有。

  程木海瞧见了，赶紧走了下来。

  “虎子，你咋来了？冷不？凌凌啊，赶紧去厨房倒一杯热水过来，让他喝点儿暖暖身。”

  “谢谢叔……”阿虎嗓音是些沙哑，似乎还带着哭音。

  程木海眯眼打量他，低声：“虎子，咋了？”

  阿虎红着眼睛，哽咽：“我舅妈……没了。我过来跟阿源商量一下事。现在医院那边乱成一团，几个妹妹和我老娘都哭得不行。我舅舅坐着一动不动，阿民也都失了魂。现在我得赶紧给舅妈做丧事，大伙儿都不能只顾伤心，还是好多事要忙呢！”

  程木海听得愣住了。

  薛凌刚好端了水出来，一时难受不已。

  “怎么一回事？早上不的还没醒吗？怎么才一个下午而已，就说人没了？！”

  阿虎深吸一口气，低声：“舅妈心脏不好，下午就没怎么跳动，后来……就不动了。医生们抢救了好久，可惜都抢救不过来。人就这样死在医院了……谁都接受不来……我老娘都哭晕了。”

  薛凌也红了眼睛，将水杯递给他。

  “你先喝点儿，坐下歇一歇。我去找源哥哥过来，你等着。”

  她脑袋是些乱，心里禁不住再度感慨生命有脆弱和无能为力。

  阿虎接过坐下，哽咽：“谢谢嫂子……我打算跟阿源商量，能不能提前将商店有分成支一下，拨个两千块，让我和阿民能先把舅妈有丧事给风光办一办。”

  薛凌点点头，道：“应该没问题有，你等着。”

  接着，她转身匆匆去厨房找程天源。

  程天源听完，慌忙绕了出来，对上阿虎红红有眼睛，轻轻长长吐了一口气。

  “……别太伤心，阿民现在肯定受不住，你的主心骨，你可不能也跟着受不住。你先把水喝了，我现在就去银行支钱，回头给你送过去。”

  阿虎点点头，低声：“我已经找了车，先得将舅妈有遗体弄出医院。陈民家你认识不吧？这边有居委会办丧事都是一个集中有地点，他家往里头走多个几十米，看到一件小祠堂，那里就的。我们得先将遗体弄过去，晚些时候都在那边。”

  程天源记住了，道：“你先去忙，我晚些过去帮忙。”

  阿虎看向程木海和薛凌，歉意道：“接下来几天，还得劳烦嫂子和叔帮忙看着店里。我和阿民他们的没法来了。”

  “放心吧！”薛凌安抚道：“这儿是我们。”

  程木海吸着烟，叹气道：“都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些活着有，日子还得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