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早，窗外的天都还雾蒙蒙，看上去还没有天亮他就已经醒了。
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被规律而又不知疲倦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穿着睡衣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光着脚来到了门前，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哪位——”
随即，他的哈欠便卡住了。
站在门外的，是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几位身着整齐西装面容严肃，一位青年站在前方，伸出去敲门的手还停顿在半空。
青年男子见到白云山开门，脸上露出笑容，神色温和道：“不介意让我们进去一趟吧？”
白云山看了他们许久，挑了挑眉：“我觉得我看起来没有拒绝的理由。”
青年男子又是一笑。
几人鱼贯而入，白云山与青年男子在客厅的茶几前坐下，面容严肃的西装男子分别矗立四周，看上去十分专业。
只不过他们面对着的人却穿着一身简约的格子睡衣，场面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滑稽。
这是被查水表了吗？白云山心里忍不住自嘲。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男子则主动开口道：“白云山先生，不用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
白云山倒是看上去很轻松，点点头道：“看得出来。”
“我们是来问你一些问题的，回答了之后，我们就会离开。”青年男子继续道。
“请说吧。”
“请问，你上个月，是不是去过了铜山高中？”
空气微微凝固。
白云山敏锐的发现，这句话说出之后，那些站在旁边的西装男子本来就严肃的神色更是紧张了一份，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反应。
青年男子则依旧神态温和，人畜无害。
白云山咧开嘴笑了笑：“我说没去过你们也不会信吧？毕竟都找上门来了。”
青年男子微微点头：“是的，不过我们并不会戳破，那么下一个问题，白先生是否在里面见到了怨灵？”
白云山思索了下。
“我说没见到你们信吗？”
“信，也不信。”
青年男子继续道：“我们会相信白先生的回答，尽管基于我们的调查来看，却又不应该相信这点，但如果这是你的回答的话，我们能够表示相信。”
白云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段话的大概意思基本等同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于是他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点头道：“确实，我看到了。”
青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怨灵的消失，是否与你有关？”
白云山注意到了他的用词。
不是是否是他所做的，而是与他有关，这也就代表其实对方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在试探。
不过他没有掩饰，回答道：“确实和我有关。”
青年男子诧异的扫了他一眼，神色依旧温和，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你知道吗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白云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群人并不是他猜测中的什么隐藏在暗处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或者小说里的守护者之类的，这群人可能是那群怨灵的来源，自己反而在和人家做对。
这么一想，自己反而是在自投罗网啊。
青年男子缓缓站起身，西装男子们也逐渐靠拢过来，他们站成一排，紧紧注视着面前的白云山。
随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