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陈天不欢而散,最后时刻,他永远忘不掉,陈天面对他良言时的模样。
可惜了他的一身本事,要是能走正道,日后对朝廷不也是件好事?
奈何!
微微一声叹息,沈安以走出户部官衙。
“大人。”
一名侍从武官,应步而来:“咱们接下来,去哪?”
“皇宫!”
既然他不听劝,自己找死,沈安也不会手下留情。
陈天既是姚成本所重之人,想要拿掉他,除了皇帝之外,别人只怕谁也不能奈何。
皇宫大内。
外面市场上的事,李德海早就都告诉梁帝了,一切梁帝都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开口而已。
在梁帝看来,这也是沈安和太子之间的一场斗争,并且这场斗争很有可能涉及到朝廷权力的构架。
沈安为人一诺千金,他答应自己的事,必然会做到。
争斗不在朝廷,不等于不会涉及朝廷,身为帝王的他,眼下能做的就是细细观摩。
“臣,参见陛下!”
进入殿中,沈安微微拱手,梁帝叫人给他赐座:“爱卿今日到这来,有什么事吗?”
“臣请陛下,除斩一人。”
沈安开门见山,直接呈上了百姓的联名信:“请陛下,斩杀陈天及其家属,为当地百姓做主。”
他好快的手!
梁帝看着卷宗上的字字句句,不免心惊,连李德海那边都不成探听到沈安的手段,可现在他却已经把陈天的把柄送到自己面前。
他是怎么做到的?
惊异之余,梁帝面上并没什么表现,仔细看过卷宗之后,随手押在案上。
“卷宗内卷的可是一把杀人刀,不过爱卿所奏,朕以为还是要派人查清楚更好。”
“陛下。”
老狐狸什么心思,沈安早已猜透,他显然是在拖延时间,以求找个名正言顺之法,以法度二字,把陈天拿下。
这么一来,还不知道要迁延到何时,梁帝等得起,他可等不起。
况且,沈安心里还在盘算着王命旗牌的事。
今日看来又要逼他一下了。
“陛下。”
顿了一下,沈安直接道破天机:“您的心思,臣都知道,奈何当下事态,需当机立断,稍加拖延,必有变故。”
“陈天乃姚成本手中王牌,只有拿下他,才能顺势推波助澜,将右丞相摘下冠冕。”
“陛下可以自己不动手,但您要给予臣一个动手的资格。”
梁帝人精一个,当时会意。
可是王命旗牌,能左右王公以下臣民军官的生死,真要是现在打开权限给他,那日后者满朝文武,还不是全都得被他捏在手中?
一旦成势,他绝对比太子更凶!
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半晌沉默过后,梁帝想到一个办法。
皇权天授,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爱卿之言,朕已明确,这样。”
梁帝故作一副咬牙模样:“前次朕曾赐予爱卿王命旗牌,要求爱卿专监刑部重审案卷一事,今日朕再下一道旨意,赐爱卿三轮王命作,以便权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