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同学连忙点头:“你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能不认识呢?我还记得新生入校第一年,给我们上色彩学的老师展示的课件作品就是你的画。绚丽的撞色,大胆的笔法,只一眼就让我们印象深刻!”
他眼眸晶亮,满眼都是回忆和崇拜。
花胡蝶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过奖过奖,没那么夸张啦!”
一个恭维一个客气,看着两个人和乐融融的聊天,陆文昊莫名有些不舒服:“有这么熟吗?你经常回来这里吗?”
“没有,我毕业后就没再回来过。这个艺术长廊是大二那年开始弄,弄到大四快毕业才彻底结束。说起来,也算是我在学校最后的作品了。”花胡蝶解释道。
戴眼镜的同学和善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你们随便看随便摸,我这就把警报关掉。”
他一个眼神,开始语气不善那人立刻就忙活起来。
陆文昊眸子转了转:“摸就不用了,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好摸的。”
他转头看向花胡蝶:“你不觉得这画画得太差了吗?你学弟们这么崇拜你,干脆你就现场给他们展示下你的水平,把这画改改。”
花胡蝶无语地看他眼:“你想我怎么改?”
“我怎么知道?”陆文昊理不直但气壮:“我还没给人当过模特呢,要不,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回模特,你就照着我改?”
他说着,径直站到画旁边,自以为是地摆了个深沉忧郁的poss。
戴眼镜的同学见状,立刻讨好地拿来画笔颜料,还细心地将画取下来放到专业的花架上:“学姐,请。”
能当面跟崇拜的偶像学习,他简直太幸运了!
花胡蝶看看陆文昊,又看看满眼殷切的小学弟,无奈地拿起画笔。
可看着那幅画,她却迟迟没能落笔,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当年画这幅画的情形。
那是她第一次和纪乔北出去旅行,虽然是有很多朋友的集体旅行,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
回来之后,她就画了这幅抽象画。
想起那些过往,她忍不住红了眼圈。
陆文昊看着她的样子,俊眉微蹙,猛然夺过她手中的画笔:“算了,这画在这挂了这么多年,颜色纸张都有了岁月的痕迹。新鲜的颜料涂上去,反而会破坏整幅画的完整性,就这样吧!”
他将东西还给戴眼镜的小学弟,拉着花胡蝶就往外走。
花胡蝶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直到走出艺术长廊,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才回过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人紧紧拽着的手腕,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陆文昊回过头,心情不悦但更多是担忧地看着她。
花胡蝶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关切的眼眸,她隔着时光的洪流仿佛又看到那个十八岁的青葱少年。
当年,纪乔北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穿梭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她情不自禁地勾唇,缓缓展开一抹笑意。
干净沁甜的笑,如石子撞进陆文昊眼眶心窝,掀起层层波澜。
他怔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松口气。
笑了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笑笑笑,把小爷带到这还以为有什么好吃的,结果还是饿肚子!”他伸手在她脑门上轻巧了下:“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眼前的旖旎破碎,花胡蝶揉了揉额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是说秀色可餐吗?你没看到这这么多美女吗?”
“就这?”陆文昊嫌弃地撇嘴:“夜店秀场更多,用得着在这晦气的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