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殿中,醒过来的龙阁林拂发现自己被绑了,气得眼冒红光。
「堂堂九重天的帝姬,幽冥的鬼后你这是做什么!」 他大喊着。
「鬼喊鬼叫什么!老实点儿!」
鬼王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他好像一看见龙阁林拂就有莫名的火一般,此时瞪起眼睛,好似恨不得冲上去掐他的脖子,搞得我俩像是人间那种毫无仁义道德的绑匪。
「这儿交给我处理,你去找那个谁,看看有什么可忙。」 我凛然说道。
「什么那个谁?哪个谁?」 龙阁林拂眉头紧蹙,疑声问道。
当然,没人应他。
鬼王已经会意,想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前也没忘再狠狠剜那龙阁林拂一眼。
待这殿中只剩下我与龙阁林拂时,我笑了,笑得阴灿灿得,低声说道: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首先…我要做什么。我说了,我要你做我的侍卫,不会太久,可你必须寸步不离,这意味着你暂时就不能离开鬼王殿了。」
龙阁林拂无语道:「你都不出鬼王殿,会有什么危险?」
「嘘…」 我伸出手指,故作神秘:「那可不一定。」
说罢我又幽幽道:「还有,关于你口中我的身份,我虽是九重天的帝姬,可如今嫁入幽冥,自然入乡随俗,要做些鬼里鬼气的事情。」
「神经病吧你!」 龙阁林拂似乎忍无可忍。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永远也想象不到,这几个字会以这样急躁的语气从阎王的嘴里说出来。
于是我又露出了看似诡异的笑容。
「你笑什么笑啊!」 林拂以为我疯了,使劲儿挣扎着,肉眼可见已经悄悄运了好几次气。
「别挣扎了,是缚灵索。」 我说道。
「缚灵索?」 林拂一瞬间松了力气,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来。
我轻轻挑了下眉。
其实我也没想到,在鬼后的殿中还能找到她从九重天带出来的缚灵索。
这世上能治得了凶煞的东西本就没几个,更别说在这幻境之中我法术尽失。这时候白白送给我个缚灵索,还不是天助我也?
我轻咳两声儿,煞有介事道:「昆仑大战之后我从九重天嫁入幽冥,处境很是艰难,想我死的实在太多了。就两个月,你做我护卫两个月,我把这缚灵索送给你。如何?」
龙阁林拂狐疑地看着我:「你肯把缚灵索送我?」
九重天的至宝,天上地下不超过五件的好宝贝,若是现实中,我自然不会给。可如今是在幻境中,除了命,什么都能给,别说一个缚灵索了。
我点了点头:「我禄筝说到做到。」
龙阁林拂明显有些动摇。他蹙眉看着我,许久,才又问道:「可为什么是两个月?」
为什么?因为一个半月后就是凃河之战。无论阎王成功与否,此事都该有了了结。要么我们破除幻境,要么重新开始一个轮回,总归以两个月为期十分妥当。
但我不能说实话,我只是轻笑了一下,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林拂盯着我,眼神从初时的疑惑渐渐蒙上一抹寒意来:「九重天要做什么?」
我心下一沉,猛地抬眼。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机敏。骆无极说得没错,他不是不够资格成为十三凶煞之首,他只是不想而已。
就在那个瞬间,我忽然想,若我全都告诉龙阁林拂,他会不会可以阻止后面的一切?于是我一眼不眨得望着他,缓缓问道:「若我说…两个月后寻渠会打开鬼域之门,放昆仑神兵南渡凃河,届时鬼族会反,杀妖魔一个措手不及。你会怎么做?」
彼时,空气陷入死样沉寂,幽暗的宫殿中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不知过了多久,只闻一声极其不屑的轻笑。
龙阁林拂轻扬起嘴角,看着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我蹙了下眉:「为何不信?」
龙阁林拂淡淡道:「你嫁入幽冥不久,恐怕不知。鬼君荻珏与龙阁帝鸢乃是至交。别说鬼族不会背叛幽冥,即便真有什么风吹草动,荻珏也是一定会与帝鸢商量的。」
我的手颤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龙阁林拂蹙眉问道。
我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你与帝鸢恐怕是这天上地下,几万年来最蠢的两只鬼了。」
龙阁林拂蹙眉不语,似是在想我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看着他一脸疑惑,我又笑道:「那你既然已经如此自信,又在担心些什么呢?倒不如从我这儿多得一捆缚灵索,即便日后有什么,也多一份胜算。」
龙阁林拂沉默不语,权衡了许久,终于轻轻扬起眉毛道:「好,我且看看九重天要耍什么把戏。」
我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动弹。
「等什么呢?解开啊!」 龙阁林拂瞪眼道。
我有些尴尬。刚才装大发了,忘了件重要的事。幻境之中我毫无法术,弄不开这缚灵索。刚才让鬼王走的时候如何凛然,当下就有如何难堪。
「你…你等一下。」 我摸了摸脖子,咳嗽着,背过身去,摸着颈间的玉佩。
这时候找阎王,也不知道他是否依旧与帝鸢在一起。若是露馅儿了可怎么好?
想着,十分试探性地,我对着那玉佩轻轻咳嗽了两声儿。
我这玉佩刚红,便听身后传来林拂极不耐烦的声音:「你咳嗽什么?」
那玉佩闪了两闪,我知道是阎王在回应我。于是我假装是对龙阁林拂道:「你既答应了这两个月留在鬼王殿,这缚灵索呢,我是没理由不给你解开的。只是前几日我受了些伤,术法施展不开,等鬼君回来,让他给你解。」
许久,那玉佩又闪了两下。我满意得转过身去,笑眯眯看着龙阁林拂。
林拂无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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