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和沈意寒都眯起眼睛来,两小孩为了偷听到主卧里的声音,他们全身都在使劲。
“爹地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秦般若小小声的在说,“寒寒,阎神究竟在对爹地做什么?爹地为什么喘的那么厉害?”
沈意寒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他们可能在房间里搏斗!”
秦般若的脑袋上,冒出了一圈的问号,“搏斗?爹地这是被阎神揍的哼唧唧了吗?”
“滴滴滴!”
沈意寒戴着儿童手,表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沈意寒吓了一跳,秦般若也张大了嘴巴。
沈意寒赶紧按掉电话手表的铃声,他低头一看,“是妈咪的电话,她可能回来了,菠萝,我先回家一趟,拜拜~”
戴着口罩的沈意寒,转身就往大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秦般若也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将自己先藏了起来。
*
主卧内,秦妄言已经脱下人皮面具。
他的头发湿透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沿着他的脖颈流淌而下,几缕墨色的刘海贴在男人的额头上,此刻的秦妄言看着就像漫画里的阴郁美少年。
人皮面具闷红了他的容颜,男人的肌肤呈现出桃粉的色泽。
秦妄言将毛巾盖在自己的脑袋上,他把染血的上衣脱掉了,坐在长椅上,让秦朝给自己上药。
刚才进入秦妄言卧室的,正是秦朝。
秦朝看到男人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心疼不已。
秦妄言一直身处于危险之中,他很懂得如何将自己保护好,可自从来了越城,这位爷总是主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上一次他受了枪伤,都到了进手术室的地步了,这一次,他全身青紫,无一处完好。
“爷,你怎么把自己搞弄成这样了?”
酒精棉球触及破损淤血的肌肤,丝丝痛感,在男人的肌肤上炸开来。
秦妄言唇角皮肤下方的神经,微微抽动,他双手搭在大腿上,手指握紧成拳,向内收紧。
秦朝又问他,“爷,你伤成这样了,要不让医生进来,给您看看吧?”
“用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不碍事的。”
他语气漠然的吩咐道,“我受伤这事不准传出去。”
秦妄言受伤这事,连对家庭医生都要保密了。
秦朝不敢多问,只道了一声“好”,便继续给秦妄言身上的伤上药。
男人扬起脸,肌肤绷紧,他在极力忍耐着浑身的酸痛,脖颈内的青筋,从皮肤下方暴突出来。
在上完药后,秦朝将干净的衣服递给秦妄言。
男人边扣扣子,边听秦朝向他汇报道:
“我们派去的心理师,已经将薄酒酒小姐的催眠给解开了。
中午的时候,心理师和我汇报了薄小姐的情况。薄小姐被催眠后,误以为自己是秦家三夫人。
现在,薄小姐意识到,她将自己的身份弄错了,还生出了那么多事来,她也懊悔不已。”
秦妄言,“她有说,是谁给她催眠的吗?”
秦朝摇了摇头,“薄小姐清醒过来了,不敢和心理师说话,现在很难从她口中审问到一些什么。”
秦妄言脸上的情绪是漠然的,他穿上休闲的居家服,矜贵冷傲的气场从他身上释放出来。
他吩咐秦朝,“我要和薄酒酒视频通话。”
秦朝立即将ipad拿过来,把ipad摆在秦妄言面前。
很快,视频邀请就被接通了,薄酒酒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出现在秦妄言面前。
一见到秦妄言,薄酒酒心生怯意。
催眠被解开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清明,曾经她的脑袋了思维全是混沌的,在心理师的帮助下,如今的薄酒酒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治理水平。
她在清醒后,只觉得无地自容,她居然会被几个心理师,将自己对顾沉的爱慕之情,转移到秦妄言身上。
想起她误把自己当成秦妄言的前妻,薄酒酒就感到羞愧难当,她傻呆呆的连心理防线都能被人轻易击溃,并对她进行洗脑改造。
“秦……秦三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求你放过我!放过薄家,好不好?”
薄酒酒向自己面前的iPad扑了上去,她紧张焦急的在问:
“我妈咪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宴西哥被三爷的人带走了!薄家在生意上出了好多乱子!
三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薄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附秦家!我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是自愿要冒充您前妻的!!”
滚烫的泪水,沿着薄酒酒红彤彤的脸颊流淌而来。
秦妄言坐在沙发上,俊容清冷,薄酒酒只觉得,这个男人距离自己好远好远,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他只要动一动受制,就能让整个薄家,灰飞烟灭!
一想到这,薄酒酒就像一头寒风里的小鸡,整个身体抖成了筛子。
秦妄言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想回薄家,就说清楚,谁给你催眠的。”
薄酒酒一脸呆滞,漆黑的眼睛,像两口深井,不断涌出水来。
“我……我不能说。”
秦妄言眯起深邃的茶色瞳眸,光线落进他的眼睛里,都被他瞳眸里的晦暗所吸纳。
他漠然的便吩咐秦朝,“挂断视频。”
薄酒酒不想说,他也懒得再去问薄酒酒。
反正把薄酒酒关在酒店里,他的下属每天审问薄酒酒几次,总能从她口中,问出秦妄言想知道的事。
秦朝走了上去,正要关闭视频通话,薄酒酒又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
薄酒酒很清楚,她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她可能就没法重获自由,回到薄家去了。
她已经被关在酒店很长一段时间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接受心理治疗,还要被秦家的保镖审问,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薄酒酒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她缩起肩膀,颤抖的越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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