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整个人都傻了。
转瞬之间,他嗷的一声,便是嚎嚎大哭:“少爷,你饶了老夫吧,老夫也是奉命行事啊!”
“咱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经不起您的揍,行行好吧……”
他心里简直委屈的要死。
明明是陛下让老夫来复诊的,少爷你不去怪罪陛下,反而来找老夫算账……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朱寿眼看着这老家伙泪眼滂沱,哭的竟跟死了娘一样伤心,脑袋都大了。
接着,他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安慰道:“乖,莫要哭了,本少爷不揍你,之所以把你留下,是要让你研制医治背痈之药,去治我爹。”
“待此药制成,你就是天下第一神医,不光可以名留青史,甚至还盖过你祖宗张仲景的风头呢。”
“大家互助互利,好不好?”
说实话,张邈给朱寿瞧病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少爷表现的这么慈眉善目。
可一听少爷要治背痈,他顿时哭的更悲怆了:“背……背痈……少爷,你又在忽悠老夫!这病,便是我祖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也治不了!”
“老夫可没这个本事,少爷您另请高明吧!”
少爷不懂医术,他懂啊!
背痈要是这么好治,太子朱标多年来何至于被这病折腾的痛不欲生?
连中山王徐达,都是生生死于这病的侵害之下!
可如今,少爷连一本医书都没看过,就想去治自己的老子朱标……
做梦呢?
万一太子出事,老夫的九族就要死翘翘啊!
怕了怕了,天杀的皇长孙,休想拖老夫下水!
朱寿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眼睛一眯:“老家伙,怎么说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你真不肯帮本少爷?”
张邈铁了心一般,摇头晃脑道:“不帮,不帮,老夫才不上少爷你这贼船。”
朱寿叹了一口气:“罢了,人各有志,少爷我不强人所难……对了,廖大廖二,你们可会弯弓射大雕?”
廖家兄弟一抱拳,正色道:“回少爷,八十步之内,不管是啥,俺们一射一个准儿!”
朱寿满意点了点头,喝道:“老方,去,找两张大弓来!”
张邈一下愣住了,连忙问:“少爷,啥意思,您这是啥意思?不是说不强人所难吗?!”
朱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呆你的屋顶,跟你没干系,没事,没事,乖,莫要下来了,不然弯弓一射,容易失了准头。”
张邈差点吓尿了裤子,崩溃地道:“少爷,你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弯弓,什么准头?”
“哈哈,没啥没啥,少爷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这话,朱寿说的轻描淡写。
可张邈听完之后,吓得浑身直冒冷汗,顿时哀嚎道:“少爷,草菅人命,按大明律,可是要杀头的!”
朱寿小鸡啄米般点头,赞同的说:“对对对,少爷我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了,毕竟只有一张免死铁劵,可不能轻易的挥霍了。”
话音刚落,管家老方也捧着两张大弓跑了回来。
看着这一幕,张邈眼睛瞪的滚圆,嗖的一下,竟连梯子都不用,便从屋脊爬下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顺势跪倒在朱寿面前,哀声道:“少爷,这个忙老夫帮了,老夫帮还不成吗,您可别折磨咱了,咱是真怕了……”
朱寿一脸诧异地问:“老家伙,你可是出于真心?你万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张邈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地道:“老夫所说,绝无半点虚言,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老夫愚钝之才,帮到少爷的忙,真是三生有幸,祖坟都冒了青烟啊!”
说完,老脸一阵抽搐。
哎!
这贼船,是不得不上了。
他连忙问道:“少爷,敢问您要用何种方法医治背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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