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满殿群臣都懵了!
好家伙!
孔讷这是疯了啊!
独夫、独夫!
意为残暴无道、众叛亲离之帝王!
这一声骂出来,凌迟万剐之罪,恐怕都是轻了啊!
非万死不可!
而朱元璋听完之后,则是缓缓从御案之上站起,走下玉阶,面色冷冽:“独夫?”
“文武皆可废,江山不可亡,百姓不可苦!”
“你当咱朱元璋,在乎区区一个独夫骂名?!”
洪武、洪武!
吾本淮右一布衣,天下与我何加焉!
一生杀伐,唯为万民!
文武百官口中的骂名、圣名?
从未在乎!
唯在乎天下万民之吃饱穿暖!
早在马皇后离他而去的那年,朱元璋就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又何惧独夫之骂名?!
见朱元璋并未恼羞成怒,孔讷顿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面色泄气之余,咬牙道:“朱元璋!”
“后世史书,迟早可证你定的大明与百姓共天下之策,乃是千古败政!”
朱元璋面色毫无波澜,淡淡地道:“噢。”
“骂完了?”
孔讷顿时憋屈的够呛:“你……”
朱元璋脸上涌起一抹嘲弄,道:“咱的乖孙,有句话说的好……”
“洪武之是非功过,留于后人评说!”看書喇
“咱的身后名,咱懒得管也管不着,于洪武一朝,谁挡百姓的活路,咱就要谁死!”
“既骂咱是独夫,咱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独夫!”
“传旨!”
群臣连忙拱手:“臣等,聆圣训!”
朱元璋也不含糊,声音里充满了冷冽,道:“自今日起,大明再也衍圣公尊位,唯有三品奉祀君,永不准入朝议政!”
“孔讷之胞弟孔慈,承袭奉祀君位!”
“山东孔家兼并之土地,还诸于民!”
“自咱洪武一朝起,孔家上下所居之府宅,不得多于三百间,违旨者杀!”
“此旨,列入皇明祖训,后世之君不可违,文武不可议!”
“敢有异议者,六部尚书也好,勋贵国公也罢,当庭杖杀!”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齐行礼:“臣等,断无异议!”
“陛下圣明!”
一下子,孔讷彻底崩溃了!
奉祀君……
衍圣公尊位,在老夫的手中断了?!
至于此时的孔慈,已是陷入了无穷的暴怒,上去就是给了他一耳光,恨声骂道:“孔讷!”
“列祖列宗留下的衍圣公尊位,废于你手,你是我孔家的千古罪人!”
“老夫恨死你了啊!”
“往后纵是死了,老夫也要到列祖列宗的面前,告你的状!”
此时他的心里,可谓是恨死了孔讷。
不骂陛下是独夫,是不是就没降爵这事了?
老夫是不是就顺利承袭衍圣公尊位了?
这下倒好,这老东西自己是过了一把骂皇帝的瘾,可把孔家上下害惨了啊!
有这么一个坑货兄长……
造孽啊!
而听着他的声声痛骂,孔讷捂着脸,怒声说道:“长兄如父,你今日把我坑死了,要告状,也是我告你的状!”
闻言,孔慈怒发冲冠,上去一口浓痰,骂道:“呸!”
“滚你娘的!”
“一个丢了命根子之人,你根本见不了列祖列宗!”xyi
孔讷瞬间气炸了肺!
杀人诛心!
这是杀人诛心啊!
正要还嘴,朱元璋转头看向了孔慈,淡淡地道:“孔慈!”
“你可愿接下奉祀君之位?”
孔慈不敢怠慢,连忙跪倒于地,叩首道:“臣奉祀君孔慈,领旨叩谢陛下隆恩!”
朱元璋这才满意颔首,道:“好了!”
“散朝!”
“把孔讷打入昭狱,择日与范长喜一同于万民面前,凌迟万剐!”
“臣等遵旨!”
满朝文武行礼之后,缓缓躬身退出奉天殿。
至于孔讷,则是被几个殿前亲军,一路拖到了锦衣卫昭狱。
望着昭狱森严的大门,孔讷吓得浑身直哆嗦!
完了!
自己来到昭狱,还有好吗?
他惊惧之余,忍不住放声大叫:“老夫乃是末代衍圣公!”
“你们得让老夫住进一个上好牢房!”
“否则不等凌迟万剐,老夫就吊死在梁上,让天下人以为你们锦衣卫是滥杀无辜!”
刚一开口,锦衣卫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骂道:“咋,末代衍圣公了不起啊?”
“还上好牢房,想屁吃?”
“上吊,上什么吊,到了昭狱,你想求死都是痴人说梦!”
“不过……”
“你放心,为了招呼你这个末代衍圣公,昭狱特意设下一个万全之牢房,你看了,定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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