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世济整个人几乎要疯了!
朱寿到底是什么人啊?
等等!
朱姓……
难道,这厮出身于陛下的老朱家?
可商贾乃是贱籍,纵是老朱家的远房亲戚,也绝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正心乱如麻之时,方孝孺回归神来,连忙拱手:“好一个百官哭,好过百姓哭!”
“太子仁德!”
“我大明有此储君,万世之幸也!”
群臣也不敢怠慢,纷纷叩首,放声高呼:“太子仁德,臣等万敬!”
“我大明朝,盛世永昌!”
说实话,当着一个皇帝的面,满朝称颂太子仁德,于历朝历代,皆是泼天之大忌!
唯有洪武一朝,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这,就是千古太子,朱标!
仁义不失霸气,心细亦有猛虎!
听着入耳的一旁称颂,朱元璋也不生气,竟欣慰的说道:“标儿说的好啊!”
“我大明,与百姓共天下,不与士大夫共天下!”
“咱杀郭恒杀错了?”
“户部,乃是天下的钱袋子!”
“不杀郭恒,户部的根子就全烂了!”
话音刚落,郑国公常升迈步出列,冷冷望向了朱世济,破口大骂:“老东西,你还有啥话说?!”
“活了大半辈子,未立寸功,就他娘的知道窝里斗!”
“你说程朱理学可天下大治,倒是叫万国之疆土,尽纳大明之版图啊!”
“往后朝廷若有党争,你就是罪魁祸首!”
说到这,他立马抱了抱拳,振声说道:“陛下,未雨绸缪,臣上谏,不如把这厮砍了算了!”
没想到,方孝孺迈步出列,摇头晃脑地道:“郑国公,此计不可行!”
“怎么说此贼也是朱熹后人,擅而杀之,恐令天下读书人离心离德!”
“再说,杀了多亏啊?”
“陛下!”
“臣上谏,朱世济既一心忠于程朱理学、党同伐异,不如命他一辈子呆在府里,亦不准妻妾近身,悉心钻研何为灭人欲吧!”
啥?
一辈子呆在府上?
还不准妻妾近身?
岂不是成了圈禁?!
朱世济瞬间头脑清醒了,忍不住跪倒于地,忙不迭的放声大叫:“陛下,臣纵迂腐,也是一心忠君为民的啊!”
“陛下!”
“您不可治罪于忠直之臣的呐!”
可话刚开口,沈溍顿时一愣,满脸诧异地道:“咦?”
“忠直之臣?”
“朱夫子莫闹,刚才不是还力挺郭恒无罪的吗?”
“你这明摆着是郭恒之贪污余党啊!”
“诸位同僚,是不是这个理?”
一旁的五大尚书止不住的颔首,附和道:“啊对对对!”
“沈尚书说的没错,郭恒余党,不可轻视,当以重罪论处!”
“陛下,臣等附议!”
听着入耳的议论纷纷,朱元璋却是转头看向了朱标,问道:“标儿以为呢?”
闻言,朱标连忙拱了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命朱世济呆在府上,悉心治学!”
朱元璋重重点了点头,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就照标儿说的办!”
“来人!”
“把朱世济拖下去!”
“遵旨!”
说罢,几个殿前亲军,立马迈步上前,作势欲擒。
朱世济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的振声求饶:“陛下息怒、息怒啊!”
“饶过臣之圈禁吧!”
“臣愿代祖宗朱熹,认陛下之朱家为一脉呐!”
“不!”
“您就是臣先祖朱熹的祖宗,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