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徐增寿整个脑子都懵成浆糊了。
咋回事?
淮王朱允熥怎么在老朱的府上啊?
还扛着这么一大堆行囊,显然是要常住于此啊!
等等!
淮王竟然管老朱叫大哥?!
哎呀卧槽!
那老朱岂不是……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连忙转头看向了朱寿,哆哆嗦嗦地问:“这……这位是你弟弟?”
“而且,还是亲弟弟?”
朱寿想也不想,下意识地道:“是啊,他是本少爷的亲弟弟啊!”
“咋了?”
闻言,徐增寿脸色都绿了!
咋了?xyi
你他娘的说咋了!
当今之淮王,唯有一个大哥,也只认一个大哥,那就是已故的皇长孙朱雄英!
闹了半天,皇长孙居然没死啊!
这也就罢了,俺徐增寿还跟他拜把子、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可这辈分也不对啊!
陛下跟老爹徐达是结拜兄弟,算下来,俺身为魏国公之子,该是朱雄英的叔叔啊!
奶奶的,俺这是亲手把自己辈分给降了啊!
正要崩溃回话,朱允熥已经迈步上前,明知故问地道:“大哥,这二位是谁啊?”
朱寿顿时挥了下手,拍了下徐增寿的肩膀,道:“这位,是为兄的结拜兄弟,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徐增寿!”
“以后你当他也是自个的兄长,管他叫小公爷就是了!”
兄长?
朱允熥看热闹也不嫌事大,立马咧开嘴,脸上露出一个缺德的笑容,连忙抱拳:“朱通,拜见小公爷!”
徐增寿尴尬一笑,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老爹又死了一遍的难看。
淮王!
住口!
住口啊!
这不是往俺心窝子狂捅两刀,还不忘撒了把盐吗?!
咦?
不对!
尴尬的不止俺徐增寿一人,还有妹子呐!
出于陛下之命,她嫁给了老朱,眼下看见了淮王殿下,也就琢磨出老朱的身份,肯定比我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徐妙锦立马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哎呀,小叔回来啦!”
“回来早,不如回来巧!”
“你大哥刚烤好一盘肉,快坐下来吃吧!”
说罢,顺势丢给徐增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下子,徐增寿想死的心都有了!
该死啊!
原来妹子早就知道了老朱的身份!
就俺徐增寿被蒙在鼓里是吧?
扎心了妹子!
可很快,他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再度涌起一个笑容,忙不迭地道:“哎呀!”
“你既是老朱的弟弟,那就是俺徐增寿的弟弟了!”
“来!”
“坐坐!”
“吃肉、吃肉!”
“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叫你大哥大嫂老老实实去造娃!”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老朱啊老朱!
俺才想起,你小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等你娃生下来了,陛下把你抓回宫,看你傻不傻眼!
有人比俺还尴尬,那俺心里可就舒坦太多了呐!
至于此时的朱寿,听完之后,顿时翻了个白眼,道:“软蛋弟弟,别听小公爷瞎说!”xyi
“为兄岂是白日宣淫之人?”
“来!”
“吃肉!”
“顺道跟为兄说说,京师的天花如今咋样了?”
朱允熥连忙一屁股坐了下来,往嘴里塞了一口肉之后,含糊不清地道:“大哥,不是你搞出了牛痘,京师的天花不厉害了!”
“想来,再有半个月,也就平定了!”
“半月?”
朱寿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看够呛!”
闻言,朱允熥顿时一愣,忍不住问:“大哥,种了牛痘,不是一辈子都患不了天花吗?”
朱寿点了点头,道:“是啊!”
“京师是没了,谁晓得外头爆不爆发呢?”
“这就好比街上卖老鼠药之人,老鼠没了,他们定要自己豢养天花,否则自己岂不是丢了饭碗?”
“正因如此,得赶紧把牛痘传于四方,才可彻底平定此患!”
朱允熥恍然颔首,讷讷地道:“大哥你说的有道理啊……”
“看来,这患了天花的母牛,几年下来,都够呛能歇着了!”
一旁的徐增寿,脸上也露出痛哉哀哉的表情,沉痛的地道:“太惨了!”
“母牛何辜啊?”
说到这,上去就是一口肉下去,咀嚼之余,还不忘点评道:“呀,这牛肉真香!”
朱寿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叹道:“奶奶的,也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把京师闹出这个样子!”
“这乱下去,咱们现在跑路,也去不了北平啊!”
徐增寿心头一跳,忙不迭地道:“老朱,你老琢磨跑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