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孔讷跌倒于地,孔慈连忙上前搀扶,忙问:“兄长,您这是咋了?”a
五
孔讷额上冷汗直冒,一脸惊恐地道:“为兄腿……腿麻了……”
可刚要站起身,两腿发软之下,竟又一次瘫倒在了地上。
砰!
随着一声轻响传出,胯下的线头受此巨力,登时炸裂!
他疼的两眼圆瞪,嗷嗷直叫:“老夫的……疼啊……”
孔慈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兄长,弟扶你去医馆缝线吧!”
“区区鹿鸣宴,不赴也罢!”
不料,孔讷冷冷瞥了一眼朱寿,竟断然开口道:“不成!”
“来都来了,岂有退缩之理?”
“小伤罢了,老夫还忍得住几个时辰!”
“再说了,去缝一趟就要一千两银子,当府上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啊?!”
说罢,心头狠意十足。
皇长孙!
今日,老夫要你那两个义子,身败名裂!
你这个嫡传正统,一旦失信于南北士林,往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难道,去靠一帮粗鄙不堪的淮西武将不成?!
至于朱寿,眼见他不善的目光投来,顺势掏出一个金搬砖,质问道:“你瞅啥?”
孔讷冷哼一声,反口说道:“老夫瞅你咋了?”
见两人争锋相对,孔慈一下愣住了。
咦?
兄长和皇长孙杠上了?
既然如此,老夫便坑兄长一把!
于是,他便捋着须,故作冷声说道:“这位公子,莫要自误!”
“我家兄长,乃是当朝衍圣公!”
朱寿顿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便道:“原来是世修降表当面啊,失敬失敬!”
世修降表?!
一下子,孔讷听得脸都绿了。
正要发火,朱寿却是懒得搭理他,带着黄观、夏原吉两人,迈步入园。
刚跨过门槛,有人发现了父子三人,顿时惊呼一声:“诸君,南北榜的榜首来了!”
“黄兄,咱们可是国子监的同窗啊,记不记得了?”
“是啊是啊!”
“原吉,你出身寒门,我还借你十文钱来着,莫要忘了此等旧情呐!”
“在下有一妹子尚未出阁,可有婚配之意?”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显得势利极了。
朱寿忍不住一脸感慨地道:“穷时无人问,达时争相攀啊!”
“原吉,观儿,且牢记于心,往后莫要成了趋炎附势之徒!”
“做人忘了本,为父抽不死你们两个混账玩意!”
黄观、夏原吉面色一肃,连忙拱手:“义父,孩儿们记下了!”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朱寿?你一个低贱的商贾,怎么还来赴鹿鸣宴了?”
听到发问,朱寿转头望去,顿时乐了:“黄翰林黄大人?”
来人,正是黄子澄。
此时的黄子澄,脸色难看极了。
打从被陛下贬官之后,他一直郁郁不得志,几乎是绝了高升之仕途!
今日大开鹿鸣宴,本想来此寻求一个晋身之阶,没想到竟碰见了朱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若不是这厮下套,自己岂会丢了一座可值几百万银子的梅山铁矿?!
一介商贾,竟与本官同席……
奇耻大辱啊!
转念一想,他便怒的甩了下袖袍,冷声说道:“朱寿!鹿鸣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莫要僭越了朝廷的规矩,污了士林清贵之地!”
朱寿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黄大人,本少爷若不该来,难道你就该来了?”
“本少爷的两个义子,乃是南北榜之榜首!”
“本少爷若不来,鹿鸣宴岂可开的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