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见到院子里摆了长长的桌子,所有宾客进门时皆要留下庆贺的笔墨,暗道一声来得好。
他大步流星走上前,拿起笔就准备书写。
哪知就在众人探着脖子等他落笔时,他忽地手一顿,把笔放了回去。
转而拿起一张正在旁边晾干墨迹的纸看了两眼:“这是何人所写?”
一旁伺候的管事忙上前道:“回绝笔大师,此乃前来贺寿之人留下的笔墨。”
绝笔老人吹胡子瞪眼:“老夫问的是何人?哪一位!”
管事一时迟疑了。
这往来留下笔墨之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一位?
几乎全京城的官员都来给自家国公爷贺寿了,国公爷的意思是人人留个‘寿’字好给他的寿辰添个意头,可没有交代过必须要留下名姓。
而这幅‘寿’字狂草缭乱得跟鬼画符似的,下头更是没有个印章和签名,他哪里知道是谁写的?
绝笔老人啧了一声:“得了,既然不知道,那定是无名之辈。老夫写字向来要拿纸张垫底,这一张就给老夫用来垫着写罢!”
说完,他没等管事的回应,随手一铺一扯,拿起笔刷地就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拿纸垫底一事瞬间就被那一个如同猛龙临渊的‘寿’字给遮盖了过去。
所有人都凑上前去看绝笔老人的书法,大家交口称赞,热闹得宛如在菜市场上争抢着评价最靓仔的那只鸡一样。
绝笔老人顺手抽走垫底的纸,东张西望一瞬,飞快地往平国公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