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笑道:“回夫人,已经是亥中了,老爷喝了些酒,奴才伺候着睡下了。”
言罢,徐安就退出了屋子。
叶浮珣倒了杯茶润润嗓子,好奇地往床边走过去。
还真是看见纪衍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星眸紧闭,面颊似乎泛着一丝红意。
真的喝醉了?
书中不是说他千杯不醉的么?
叶浮珣拖过一旁的小兀子坐下,托腮挨在床沿上,直往纪衍诺的脸上瞧。
不得不承认纪大魔头的长相还真是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书中描述的暴君燕帝,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是一个人一样。
为怎么会这样?
若她没记错的话,书中说的纪衍诺是个独断横行,唯我独尊的人,不依照他的旨意做事,或是行为不得他的认可,那可都是直接就咔嚓了事的。
他登基后,前朝官员无不谨言慎行,别说贪腐污秽,就是本职工作都不敢任意非为,生怕被燕帝了解实情后,直接大刀说砍就砍了。
燕帝登基数年后,燕国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朝政清明的时期。
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蓬勃发展,可谓是难得的盛世。
这么说来,纪大魔头其实也不算太糟?
叶浮珣回忆着书中的描述,正是因为纪衍诺根本不在意世俗评价,砍起大臣来毫无忌讳,才会被称之为暴君。
然而他并非无底线的暴虐之人。
所砍的官员,也都是该砍的官员。
就是,暴力血腥直接了些,而且不讲情面,不会因为求情而减免该有的责罚。
反观现在的纪衍诺,好像比起称帝之后的燕帝,要有人情味的多?
叶浮珣觉得,虽然纪衍诺经常对她冷脸,可实际上对她还不算太差。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转折点,让纪衍诺称帝后变得那么魔幻。
在她看来,若是纪衍诺保持现在的风格,登基后应当不至于那么暴虐。
不过......
她忽地又想起了彭昭训和刘奉仪,两人不过是在竹屋前露了个脸,就被纪衍诺毒哑和挑了脚筋。
叶浮珣抖了抖身子,她刚才一定是错乱了,怎会认为纪大魔头还可以拯救一下?
纪大魔头分明就是个黑切黑。
只是,对她好像还行。
那可能也只是因为她对纪大魔头来说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叶浮珣忽然觉得有些烦躁,站起身往她的地铺走去。
睡觉吧,多想无益。
哪知刚躺下还没闭上眼睛,就听床里传来了纪衍诺沙哑暗沉的声音:“水。”
水?
叶浮珣坐起来问道:“老爷,您是想喝水吗?”
“水。”回应她的是重复的一个字。
叶浮珣爬起来,去倒了杯茶走向床边道:“老爷,您的茶来了。”
她靠了过去,却见纪衍诺依旧笔直地躺着,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若不是刚才连续听他说了两回‘水’字,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叶浮珣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将床帐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