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卿走后,薄老夫人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良久,薄老夫人叹了口气,“算了,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吧。”
一听这话,蔡汶急了,“妈,结婚可是大事,还是想办法让景卿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女人的手段这么高明怎么能让她进门?”
“景卿说的没错,要结婚的人是他。”
“他还是孩子秉性,哪儿看得出人真心啊?”
“他快三十岁了,不是孩子了,再者说了,他父亲当年不也是这样?”
薄老夫人看了蔡汶一眼,冷嘲道,“你现在说的这么轻巧,当年怎么不劝劝他父亲再好好考虑考虑呢?”
蔡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薄老夫人敛了目光,沉声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吧。”
“是。”
蔡汶语气讪讪,离开了老夫人的屋子。
尽管她当年成功上位嫁进了薄家,这么多年也算是在薄家站稳了脚跟,可薄老夫人始终没瞧得起过她,时至今日还时不时的拿当年的事情来讥讽自己。
出了薄老夫人的院子,蔡汶捏紧了拳头,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夫人。”
是老宅的管家。
蔡汶敛了阴沉的面色,“景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少爷不就是说给我听的么?夫人,少爷这是要让我离开薄家的意思么?我在薄家这么多年了。”
“那又如何,他要是狠起心来,连我都能赶出去,老夫人不替你求情,我有什么办法?”
“可我都是按照您和老夫人的意思去办的事啊。”
“总要有个泄愤的口,他总不可能责怪老太太吧,为了祖孙情意只能牺牲你了。”
“我也太冤了。”
蔡汶原本要走,听到身后长吁短叹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脚步,“除非将来有一天,这宅子的主人换了人,否则说到底还是他们祖孙俩说了算。”
管家微微一怔。
“让你办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
翌日是周六。
江晚安是被楼上的电钻装修声吵醒的,太阳穴像是被人拿锤子和电钻来回修理一样咚咚作响。
她把自己蒙在枕头下面无果后,终于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谁啊!大周末的!有没有人管了!
江晚安随便裹了个睡袍就往外走,一把拉开门,满脸的怨气恨不得冲到天上去,差点跟门口正要按门铃的某人撞个满怀。
“我还没敲门呢。”
薄景卿的手还悬在半空,诧异的看着她。
江晚安愣了半天,“我……你……你怎么来了?”
薄景卿摇了摇手机,“早上我给你发的消息来找你,你没看到?”
手机?
她昨晚回来失眠,翻来覆去到凌晨才睡着,哪儿看得见他早上发的消息。
见薄景卿正错愕的打量着自己,江晚安猛地回过神来,直接‘砰’的一下关上了门,隔着门喊道,“你先等我会儿。”
丢下这话,也不管薄景卿说了什么,她便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都快成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