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中，江晚安的后脖颈子都在发凉。

  这么多年，顾招摇整容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待在薄家，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端倪，都以为她是苏映雪。

  “还有一个问题，顾招摇整容成莉亚这件事发生在莉亚意外身亡之前。”

  唐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落在江晚安的耳中。

  江晚安瞬间不寒而栗，“你是说顾家早就做好了要替换的准备？”

  “当年江家离开帝都之后，苏映雪为什么成了孤儿被送到教会长大？谁送她去的？那么等级森严毫无自由可言的一个地方，肯定不是她的亲人送去的。”

  “是顾家。”

  江晚安立刻就想到了顾家当年私下的勾当，还有那个至今没有被查获的海外账户，顾招摇的父亲爱女心切，甚至提前二十年就给女儿安排好了退路。

  退路就是这二十年间，在海外养着一个替死鬼。

  “他们太可怕了，”江晚安的脸色苍白，“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权利和金钱巨大的诱惑下，人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他应该怎么也没想到顾招摇换了身份还是跑回了国内。”

  江晚安听得心惊肉跳。

  那个叫苏映雪的女孩儿，叫莉亚的女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卷入一场金钱的谋划中，枉死在大海里，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给人当替身。

  那女孩，甚至和自己还有血缘关系。

  “所以她现在会去哪儿？”

  “她在国内一定有帮手，你不是说她手里还有一个海外账户么？靠着这个，她那个帮手一定会收留她，但是未必会轻易帮她离开国内。”

  江晚安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顾招摇一旦离境，就不受限制了，帮她的人也无从约束她，所以那人虽然会护着她，但是也不会把她送走。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在帮顾招摇出谋划策，把薄家弄得鸡飞狗跳。

  “人我让唐丰去追查，你不用多想。”

  唐琳的声音沉稳有力。

  江晚安‘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她坐在阳台上，久久无法平静。

  苏映雪就是顾招摇，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薄家来的，虽然换了一张脸，但是行为习惯改不了，所以她依旧讨薄老夫人欢心。

  其实这些年有很多细节，她和薄景卿如果互相信任的话，明明可以早点发现的，但就是这份互相猜忌，让他们都疏忽了。

  也许早点发现，薄老夫人不会死。

  一道开门声传来，薄景卿的身影出现在阳台推拉门后，“电话打完了？”

  “嗯。”

  “怎么还不进来？外面这么大风。”

  “我想坐会儿。”

  闻言，薄景卿回屋拿了个毯子出来，披在了江晚安的肩膀上，“需要我陪你么？还是你想自己待一会儿？”

  江晚安拉住了她的手，薄景卿便顺势坐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她的声音有些哑，大概是刚刚和唐琳说了太多话的缘故，“要是以前的你，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你才不管我是不是想自己待着呢。”

  薄景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声音磁沉有力，“以前不懂。”

  人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