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不一样，”傅承渊道：“我是先喜欢了她的内在，然后才看到了她的外貌。可是要内在是看不到的，我没办法在茫茫人海里去找一个跟她一样善良温柔的人，所以只能找跟她长得相似的人。”

  时桑落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半年的相处之后，顾思瑶还是你最初看到的那个样子吗？善良，温柔？你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你会发现冯迎和秦小姐并不是合适的人，那你跟顾思瑶相处之后呢，觉得她是吗？

  傅承渊突然放下了刀，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带着探究：“时桑落，当年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轻笑，却低下头去做别的事，不去看他的眼睛：“我能知道什么？我进傅氏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可是我总觉得，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有深意。”

  “没什么深意，你就当我是对人类的感情产生了兴趣，多问了两句而已。”

  傅承渊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拿起刀继续慢悠悠的切菜：“其实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太了解瑶瑶。从我们相爱之后，她就经常需要飞国外，我们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且每次都只有一两天。我们的的确确没有真正的相处过，我也不太了解真正的她是不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她去世的太突然了，一切都戛然而止。”

  “顾思瑶有很多秘密，”时桑落道：“比如方律师曾经就说过，西班牙皇家音乐学院里，根本就没有她。”

  “……”

  “我不是要故意说逝者的坏话，我只是觉得，既然你爱她，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多了解她一些，甚至去调查一下她真正的死因呢？”

  “是要查的，”傅承渊道：“只是一直很忙……”

  “忙？有多忙？打个电话给私人侦探的时间都没有吗？”

  傅承渊皱眉，看向她。

  时桑落道：“其实你也意识到了吧，她跟你想象中的那个顾思瑶，或许是有差别的，可是你不想破坏她在你心里的形象，所以也一直不去触碰真相。”

  ……

  人最怕的是什么？

  神，还是鬼？

  时桑落觉得，人最怕的，是被别人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点出来。

  第二天一早，时桑落就带着表舅去了一趟三中。

  本以为要见校长不容易，没想到校长已经早早在门口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