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回猜测：“是那个木雕的作者吗？”

  “嗯。”

  顾燕回道：“这么看来，我跟他也是有一些共同之处？”

  “你们的性格很像，温柔绅士，不疾不徐，但是骨子里却有自己的坚持。”

  “他还说过什么吗？”

  时桑落道：“他还说过，艺术就是随心而发，匠气太过，反而破坏了它的艺术感。”

  顾燕回眼睛一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曾经展出过一块完全没有被雕刻过的木根，好多人说我诈骗，但其实那块木根本身的形状和线条就足够完美了，再强行去雕刻的话，真的是暴殄天物，可是当时没有一个人懂我！”

  时桑落道：“他懂你。”

  “是的，我想，我跟他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

  时桑落笑了笑，没说话，偏过头去看窗外。

  “昨晚没睡好吗？”顾燕回道：“你睡吧，我看着呢，到了我提前叫醒你。”

  昨晚她的确没怎么睡好。

  因为要离开h市将近十天，她又跟汪伟和苏勇核对了一下接下来的施工进度，忙到很晚。

  今天早上又起了个大早赶第一班车，一晚上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那麻烦你了。”

  “不会。”

  大巴车缓缓发动，渐渐开出长途车站，滑入公路。

  “傅总，要跟上吗？”小陈问。

  傅承渊轻声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

  ……

  四个小时的车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

  还没到的站的时候，时桑落就接到了表舅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车站了，等着接她。

  收起手机，就听到顾燕回问道：“你这次回去，是住亲戚家里吗？”

  “嗯，”时桑落道：“你呢？”

  “我住酒店吧，或者是距离云霞山近一点的民宿。”

  时桑落点了点头：“哦，那……祝你采风愉快。”

  “谢谢。”

  车子缓缓进站，停稳。

  前排的乘客已经渐渐起身拿行李，排着队下车。

  顾燕回坐在外面，也拿起了画板，跟她道别：“十天后的展会见。”

  时桑落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