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从冰箱里拿的果汁么?”傅承渊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连忙去露台上看了一眼时桑落放在旁边的空罐,这才发现她倒进杯子里的液体根本不是果汁,而是先前他心血来潮买来的德国烈酒,尝起来是甜的,但度数高到就连他这样的人也会断片。
等傅承渊再回到客厅里试图询问时桑落喝了多少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彻底醉倒了,一瞧见他的眼睛就柔柔的笑起来:“赋业,你回来了。”
平心而论,傅承渊跟顾赋业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后者的俊美是书卷气浓厚,温和而没有攻击性的类型,时桑落之所以会在醉酒后错认,完全是因为潜意识里的念头搭错了线。
顾赋业已经不在了,但他的眼角膜还在傅承渊眼里,所以她可以把他当成顾赋业。
如果时桑落还清醒,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她现在醉了,做事说是毫无章法也不为过,于是他牵着她以为的顾赋业来到露台上,要他跟自己一起看月亮。
“这边太冷了,还是回屋里去吧。”傅承渊由着她牵自己的手,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就算这只是一个不属于他的幻梦,他也希望能梦的久一点,不要这么快就醒过来。
“不,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时桑落有许多话想要跟顾赋业说,只是她的坚强不允许,现在难得醉一次,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你还在就好了。”
她就算是醉了,也醉得很有分寸,言语间颇有逻辑,除了错把自己的梦想安到现实里外,说是比大多数人清醒都不为过。
傅承渊一声不吭,由着时桑落发泄心中的苦闷,直到她把酒杯端到自己面前。
“我们说好了,毕业后要一起庆祝的,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补上。”时桑落满眼期待的看着他,目光里弥漫着晶亮的水汽。
没人能注视着这样的目光说出拒绝的话,傅承渊舍命陪君子,接过酒杯来喝了那大半杯德国烈酒,既然她要醉,那他就陪他醉。
这一夜后面具体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谁也不记得了,就连在沙发上相拥的记忆都模糊成了梦境,直到回到卧室里云销雨霁,才相拥着睡过去。
翌日早上,傅承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他伤风还没有痊愈,又喝了烈酒,意识都快要彻底游离到躯壳外,直到下意识的抱了个空,这才在脑海中炸开一个惊雷。
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