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瑶、方潋雪妯娌俩领着肖致远、吉军、贺凌香去查看渔业公司时,冯强并未跟过去,而是一脸阴沉的蹲坐在老板椅上了,心里很是不爽。
在这之前,冯强便猜到肖致远过来没好事,不过他又觉得有他老子在乡里坐镇,姓肖的不会做的太出格,然而,事情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若论所谓的渔业税该不该收,冯强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这钱不该收。渔业公司的和养殖户之间就是合作的关系,根本不存在服务一说,既然如此,这钱便不该收。
沂水乡的大大小小的水产养殖户有几十家,一户两千,一年便是十多万,面对这笔不用付出便能获得的钱财,谁不要谁便是孙子。
近年来,为了能顺利收上这笔服务费,冯强让大哥冯伟出面召集了一些县城以及乡里一些混混,组成了保安队,队长便是三秃子。
这个保安队的任务便是向那些水产养殖户收取服务费,冯家兄弟给三秃子等人的交代是只要不出人命,他们便有办法摆平。
三秃子本就是沂水乡出了名的混子,得到冯家兄弟的授意之后,在向养殖户们收取渔业税时可谓是不择手段,不少人见了他们就怕。
更有甚者,家里若是有小孩不听话,大人们便会以“三秃子来了”吓唬他们。这一招果然好使,小孩只要听到这话后,当即便不吵不闹了。
冯强绝不会因为肖致远的一句话便将到嘴的肉给吐出来,不过眼下这状况,他摆不平了,只得请老爷子出马。
一番权衡之后,冯强拿起电话给他老子打了过去。
得知肖致远带人去了渔业公司之后,沂水乡党委书记、乡长冯宝山的心里始终觉得很是不安,颇有点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之感。
自从现任县委组织副部长张常财被他从乡长任上挤走之后,冯宝山在沂水乡便一家独大、说一不二,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哪儿来如此能量,竟让其觉得心神不宁。
叮铃铃,叮……,电话铃声刚乡,冯宝山便伸手拿起话筒,一脸阴沉的问道:“哪位?”
“爸,是我!”冯强低声说道。
冯宝山之所以如此迅速的接起电话,便感觉到可能是冯强打过来的。
“小强,什么情况?”冯宝山沉声问道。
冯强不敢怠慢,随即便将之前和肖致远说的向他老子做了汇报。
听完儿子的话后,冯宝山的脸色阴沉的能挤得水来,伸手在办公桌上用力一拍,怒声喝道:“姓肖的想要干什么,竟把手伸到渔业公司里去了,真以为老子老了,不中用可,可以任由他肆意胡为了,哼!”
说到这儿,冯宝山仍觉得不解气,怒声冲着儿子道:“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让他滚回到乡里来,就说渔业公司不是他能指手划脚的地方。”
冯宝山的这番话将身上的王八之气暴露无疑,给人的感觉,他不是沂水乡的党委书记、乡长,而是这个美丽水乡的封王,沂水乡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必须无条件臣服于他。
冯强给冯宝山打电话是找其商量对策的,见其比自己还上火,连忙低声劝道:“爸,我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办,他作为乡党委副书记,您又让其主抓经济建设,他到渔业公司来搞调研,合情合理,你若硬是让他回乡里去,不但意味着彻底和其撕破脸,这事还没法收场。”
听到儿子的话后,冯宝山冷声道:“你老子在沂水待了一辈子,他一个黄口小儿还能上天不成?”
“爸,话虽这么说,但没那个必要,您觉得呢?”冯强低声劝慰道。
冯宝山听到儿子的话后,略作思考后,沉声道:“行,这事你看着办吧,如果他实在不识抬举,也别太给他面子,这儿可是沂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得按照我老冯定的规矩来!”
冯强生怕老爸反悔,再让其叫肖致远回去,连忙轻嗯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冯强本想和他老子好好上两个应对之策的,现在看来,他有点一厢情愿了,既然如此,还是得另想办法。
“姓肖的到底想要干什么?真心为老百姓出头,以期来捞取政绩,还是投石问路,想要试探一下我们父子的反应?”冯强想到这儿时,眉头皱成了川字,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半小时左右之后,肖致远、吉军、贺凌香在陈璐瑶、方潋雪妯娌俩的招呼下,重又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来,肖书记、吉乡长、贺主任,吃块西瓜!”陈璐瑶端着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
这大热的天在外面走了一圈,众人确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