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酒,摆烂小太阳,孤儿。
光着孤儿这一条,要不就是悲惨到底的命运,要不就是抗击悲惨命运变成主角。
父母车祸身亡,悲惨。
但是买了保险,有赔偿金。还行,摆烂。
赔偿金基本都还房贷了,没剩多少,悲惨。
但是房价涨了,还行。
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悲惨。
但是有些兼职,还行。
自我生存问题解决。
在为人处世上,任酒一直保持着路见不平,咱马上就溜边走,扭头就走,翻转路线走。
一直遵守着一心只读闲书,两眼不问窗外事的新世纪好青年准则。
就这样摆烂长大,也不想交什么朋友 。
直到遇见宋雨乔,这孩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宋雨乔,其实就是宋与乔。
她爸和她妈的姓氏合在一起,但是爱意不如初。
两个恩爱如初的人,变成了一见面就互撕的怨偶。
在宋雨乔出生后是愈演愈烈,最后离婚收尾,不知道是不是情场失意,反作用于事业。两人事业是搞得红红火火。
宋雨乔越长大,父母也就越有钱。
但是孤独,人类永恒的话题。
任酒妈妈和宋雨乔妈妈一个大院长大的,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知道双方的孩子,但乔妈第一次见到任酒是在她父母的葬礼上。
......
N年前,
葬礼。
任酒从接到电话赶到医院,到医生告知抢救无效,父母身亡,到尸体送到殡仪馆。
亲戚到来,父母同事接到短信来到殡仪馆。
再到他们来哭天喊地。
任酒一直表现的很麻木。
很麻木,麻木到就算听见有人在转角外说“哎,你说老任家的女儿怎么这么冷血,老任在世的时候可没少说他的女儿的好...”她也麻木到不想反驳。
任酒就在拐角处默默听着,惊奇的是她连一点反驳的想法都不想有。
没有力气了。
父母去世吗,确实要哭,可任酒哭不出来,她经历的这几小时,一幕幕的在眼前闪过。明明每一个环节她都参与了。
可她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要找点事做,没错,要找点事做。”任酒握拳喃喃道。
她要找点事做,好在殡仪馆的销售人员,解决了她无所事事的尴尬情况。
销售,不,工作人员先对她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与遗憾,接着掏出了册子。
任酒一直被殡仪馆流程推着走,选什么价位的骨灰盒,要什么价位的墓地,墓地前的祭品要什么价位的套餐。
在感慨亲人逝去之前,任酒突然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看到焚尸房里的黑烟滚滚,任酒突然觉得没有恐怖小说那么可怕了。
想着“哇,好多好多烟。哇,好多好多钱。”
恐怖小说里,黑夜里的墓地中的鬼火,哀嚎,是不是墓地里的鬼吃到标价268的三瓜两枣,难吃的怒吼呢。
任酒在眼花缭乱的价位表里选了两个骨灰盒,“不要墓地了,谢谢。”
她最后得到了两个沉甸甸但是热乎乎的骨灰盒。
抱着这两个盒子,在公交站牌等公交。
路对岸,早早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宋母从对面的黑车上下来。
邀请任酒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