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温柔的动作，陈软只觉得眼底又蕴上了水汽。

  不想被闵修衍发现她的软弱，陈软连忙低下头，强作镇定地起身，“我去给你倒杯茶。”

  闵修衍的手落了个空，伪装极好的眼底划过一抹烦躁，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陈软倒茶回来，闵修衍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润。

  她把茶杯放到男人面前，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闵修衍抿了口茶，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

  陈软的眼睛和鼻子红的像兔子一样，鼻翼轻轻地翕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都说有泪痣的人爱哭，可面前的人明明没有泪痣，认识的这五年里，却哭的比谁都多。

  “抱歉，昨天晚上我有个酒宴，喝的有点多，就在外面歇下了。”

  闵修衍放下茶杯，大手不动声色地覆上了一旁的一份文件，准备收回。

  陈软却突然抬起头来，委屈的连瞳孔都有些发红了，带着哭腔问他，“那是什么？”

  闵修衍的动作倏然停下。

  覆在文件上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渐显。

  陈软还在追问，“我可以看看吗？”

  闵修衍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不忍，把文件推到了她面前。

  不出陈软意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本来不想这么直白的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闵修衍的语气里夹杂着无奈与歉然，又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这两Y年里，多亏有你陪在我身边，所以，我也不会亏待你，离婚后，这栋房子，和车库里的车，都是你的，另外，我会给你三千万，还有什么要求的话，你可以提。”

  尽管已经竭力在控制自己，陈软的手还是微微发抖，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她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这些我都可以不要。”

  闵修衍正探身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听到这话，动作微顿，“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长河》。”陈软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长河》是昨天晚上她翻看的剧本，是她差点跟闵修衍合作的那部电影。

  闵修衍敛着眸，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俊美的脸被烟雾掩住，让人看不出情绪。

  一直到烟快燃尽，才终于开口，“可以，我会跟资方和导演打好招呼，让他们给你找一个合适的男主角，协议上的东西，我也照样给你。”

  言下之意，她还是演女主，但他辞演。

  听到这个答案，陈软的眼泪断了线一般的往下掉。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不信闵修衍会不知道。

  可他不愿意给。

  陈软终于彻底看清了事实。

  陈可卿回来了，自己在闵修衍心里，又退回了那个小小的配角。

  就在闵修衍以为这小女人会多少挽留一句时，却看到她拿起了桌上的笔。

  陈软对他露出个难看的笑，垂眸在协议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闵修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