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几乎是反射性地把谢言拉到身后。
她怒视刘建国,“你干嘛?”
“……”
刘建国面色一僵,想起心肝的医药费,他到底有所顾忌,没再继续往前走,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谢言,心怡呢。
”
谢言扫他一眼,抿唇不语。
“你把心怡藏哪儿了,赶紧把她弄过来。
”刘建国忍耐地说,“这些天子军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非要让心怡配型,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医院没有合适的肾源,子军不能拖了,再不做换肾手术,他会死的。
你跟子军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
“……”
谢言沉默地看了眼病床上的刘子军。
因为病痛的折磨,他整个人精神萎靡,人也比记忆中瘦了几十斤,片刻后,谢言淡淡地说,“心怡不想做配型。
”
刘建国大怒,“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自私,生病的人可是她亲哥哥。
”
“……”
心肝觉得无语。
这当父母的也太偏心了。
为了儿子就能理所当然地牺牲女儿的健康?是!现在刘子军的情况是危急一些,可他们也不想想为什么!
今天换成是她,她会毫不犹豫把健康的那颗肾换给萧睿。
因为萧睿是她的亲人,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她知道,如果情况反转,萧睿肯定也能给她一颗肾。
刘心怡为什么不同意?
显然。
她和刘子军没有这种深厚的情谊。
“你告诉我那死丫头现在在哪儿,我亲自过去抓她。
”
谢言面无表情,“不知道。
”
“你把她藏起来的,你跟我说不知道?”
谢言没再理会刘子军,他把买来的水果放到病床床头,恰好跟刘子军四目相对,他问刘子军,“你怎么想的,也想让心怡回来做配型,配型成功就给你换肾?”
“……”
刘子军默然不语。
就在谢言以为他不会在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刘子军低着头小声说,“谢言……我想活着。
”
想活下去没错。
谢言没有谴责他,接着问,“所以呢?”
“……”
刘子军不敢抬眼看谢言,垂头说,“我不懂医,但我知道,人体既然长了两颗肾,肯定有它的作用,少一颗肾对健康肯定有威胁的。
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用心怡的肾,心怡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可……我们没办法,我爸的肾不能用,我妈的配不上,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心怡了。
我知道我这行为很自私,但我可以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哥哥,会努力补偿她的。
”
“……”
谢桂兰也走过来,她眼圈发红地握住谢言的手,“言言,子军和心怡都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我承认。
我跟你姑父对子军的关注比她多,这十多年来,我们对她的关心都太少了,心怡从小就跟你亲,你替她打抱不平也是应该的,但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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