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颜一踏进家门,就被她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逛,下学了也不回来搭个手,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爷几个的。”
母亲丁藕莲骂骂咧咧,就把一盆还带着泥土的生红薯塞到了她的怀里,“赶紧洗了去,我好下锅。”
“哦,”俞颜嘟囔一声,不情愿地走了。
到了水池边,正拧开水龙头,她弟弟俞海就跑了过来,边跑嘴里还说道,“姐,让一让。”
俞颜一转头,她弟冲过来,一脚就踩翻了地上的菜盆子。
“呀,我说你小子是找死啊?!”
俞海深知二姐的暴躁脾气,没等来得及洗手,就蹿进屋里去了。
俞颜捡着地上的红薯,见她弟已经跑得没了影子,越想越气,索性连盆一块扔了个乒乓响。
“我说你丫头今天晚上是不想吃饭了!洗个红薯摔啥盆?!”屋里就传来丁藕莲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俞颜大声回道。母亲虽然偏心了点,但是整体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繁重的家务事早已经让这个女人忘记了啥是温柔。
“哎呀,你这个死小子,手都没洗就吃。”母亲丁藕莲的声音又传来。
“1,2,3。”俞颜默默数到,果然,就看见弟弟俞海抱着头出来了。
“活该。”俞颜幸灾乐祸道。
“俞颜,你再笑一下!”俞海摸着刚刚被母亲敲痛的头,过来说道。
“你小子叫谁呢?俞颜两个字也是你叫的?!”俞颜就把盆里的水顺势泼了过去,俞海立即就后退了几步。
“俞辣椒!”俞海骂道。
下一秒,俞颜手里的一整盆水就泼了过去。
“妈,二姐拿水泼我。。。。。。”
顿时,俞家后院鸡飞狗跳。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渣渣辉纪辉家。
死一样的沉寂。
父亲纪良中面前一个酒杯,半瓶白酒,就着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饮着。
哥哥纪中海坐在南面,吃饭的时候手里还不忘捧着一本书,那眼睛度数得有七八百度了。从这书的厚度和颜色来看,应该是汇聚了各大门派。
“哥,六大门派上了光明顶没有?”纪辉不爱看书,和书本就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似的,但是他哥看了书,喜欢复述书中的情节,久而久之,纪辉就像是听书般,也上瘾了。
但是让他自己拿起书来看是不可能的。
纪中海推了推眼镜,看了眼弟弟纪辉,又埋头看书了。
得,白问。看来是还没打起来,纪辉也就安心了。
纪辉一家在吃饭的时候,费翔做生意的父母还没回来,费翔看了看时间,估计又是不回来吃了。轻车熟路地,就撕开了一包泡面,准备这一顿对付过了。
就在这时,何小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门没关,进来。”费翔叫道,把开水倒进了方便面里,随手拿了本书给盖上了。
“你又吃泡面呢?”何小云进门来,就脱了鞋。
“你小子就别讲究了, 脱了比没脱还味。”费翔嫌弃道。
“看清楚我给你拿啥来了再说,OK?”何小云就晃晃手里的炸鱼排。
“你家今天开荤了?”费翔直接就用手指捏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可不是,今天那个黑心的老板总算是良心发现,给了我妈几条小黄鱼,我妈就炸了,说平日里大家伙接济我们家不少,今天也给大家尝尝。”
何小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着自豪,却又有一股子莫名的心酸和自卑。
是啊,要是但凡有点法子,谁希望被人接济呢?
“骆姨这手艺不去开饭店都白瞎了。”费翔三两下就把一条小黄鱼嚼下去了,就要伸手来拿第二条,却让何小云巧妙地避过去了。
“可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给叔叔阿姨留些。”何小云说完,就把鱼放在了费翔家里那张气派的八仙桌上。
何小云又去了纪辉家,那盘小黄鱼正好成了纪辉他爸的下酒菜。
“小云哪,门口煤球拿几个回去。”纪良中说道,也没看何小云,只是说着。
“好的,叔叔。”何小云就真拿走了几个,昨天他妈就说家里煤球不够了,卖煤球的还没来,正好救救急。
等何小云到周二喜家的时候,二喜的弟弟正坐在门口的板车上吃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