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粮队伍停下来一个时辰后,终于由南征率领着再次出发了。
但这一次护送的人马只有半数,摄政王的马车也不在队伍中。
而剩下的半数将士,留在原地看管卸下来的粮草。
顺便对之前抗命的将官执行军法。
朱瀚几人被卸了铠甲,军棍一杖杖打在后背,几人登时就冒出豆大的汗珠,却全都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十杖下去,皮肉已见了血痕。
再打下去很快就会皮开肉绽,若五十军棍全打完,半条命都得去了。
但就在数到十五杖时,云清清突然抬手:
“停。”
行刑的士兵停手。
“剩下的先记着吧,等下还有用他们的地方,若表现好可以将功补过。”云清清淡声道。
其实倒也不是真差这几个人,只是把人打废了还得安排人抬他们,总不能留在荒山野岭自生自灭。
而且还会影响她计划的下一步行动。
萧长珩并无异议,摆了摆手让行刑士兵退开,冷眼看向朱瀚几人:
“还不谢过王妃?”
几人捏紧拳俯首,闷声谢过,眼中却并无感激之意。
他们只觉得王妃竟迷惑得王爷对她言听计从,又来玩这招收买人心,简直是把人当成傻子耍!
怀着越发强烈的敌意,几人闷闷地退下,忍着后背的疼痛坐在角落里暗自咬牙。
终究是不敢再私下议论什么。
但半支队伍等在原地,足足一个时辰没有其他命令发出,几人渐渐地又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云清清命令留守的士兵开始起灶,准备做饭。
有朱瀚这几个前车之鉴,这一次没人敢抗命,乖乖地开始执行指令。
但当他们听说要按五百人的量来准备灶饭时,一个个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
明明留下的只有一半人,王妃到底在瞎指挥什么呢?
朱瀚忍了又忍,还是狠狠一咬牙,不顾同僚的阻拦大步又来到了萧长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再耽搁下去真的就来不及了!”
“您一向英明神武,是西北军、咱大梁国的战神!为何如今竟要听信一个女子的胡话,令自己陷入如此困境!”
“您若是失了虎符,军中几十万弟兄该有多失望!”
“今日末将以下犯上,愿以死谢罪,只求王爷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说着,他竟直接拔脸朝脖颈抹去!
萧长珩猛地扬手,一道劲气将朱瀚打飞,噗地吐出一口血,宝剑落地。
他眼底怒意翻涌:
“你在威胁本王?好得很!来人……”
“等等。”云清清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交给我。”
萧长珩闭了闭眼,杀意敛去,云清清这才转向朱瀚。
“朱校尉是不是以为自己又忠心又耿直?可在本王妃看来,你这叫又蠢又坏!就算死在当场也只是给王爷添乱!”她的声音很冷。
朱瀚猛地抬头,狠狠抹了把唇角血迹怒道:
“朱某人在战场出生入死尽忠报国,何时轮到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指手划脚!你这妖妃除了迷惑王爷又懂什么!”
他一心求死想要唤醒被迷惑的王爷,已经豁出去了。
但绝忍不了这妖妃质疑他的人品!
云清清冷笑:
“你还有脸说战场?战场上一个小兵都懂得听从主帅调度,哪怕是自己根本不理解的命令,也要严格去执行,以免影响大局延误战机!”
“你自诩尽忠报国,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难道王爷为何听从我的建议,还有义务向你解释清